lt;灰色脑>的真名。实际上,那个时候,<灰色脑>的身体已经死亡了。
然而,实际上……她却活着。
实际上她却活在她的女儿——绯原·千寻·兰斯卡特的『灵魂』深处。
「只要潜入了集合性无意识中,进入人类的『灵魂』也不奇怪。更何况<二代目>还没有找到」
工藤说道。
正如他所言,最后没能找到<二代目>。找到的只有只剩下一具空壳的托尔·坎贝尔,他现在仍旧在疗养中心里。虽然也有可能就这样溶解在集合性无意识之中,但这不过是假说。
「你觉得他要是活着还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吗?」
纱代问道。
「应该会吧」
工藤肯定道。
「说到底,<无名的七人>中并没有高上的理念和信念。只是拥有一些能力的孩子聚集在一起而已。正因此,败北和挫折也不会成为放弃的理由」
工藤不祥地歪起嘴角。
看到他的笑容,纱代回想起这个男人也曾是<无名的七人>中的一员。他正是热爱这种丑陋扭曲的现状、某种意义上最为差劲的天才。
然而,他很快就收起笑容,竖起食指。
「只是,这还有一个条件」
「条件?」
「或许吧」
工藤添上这一句。
「他现在到底幸不幸福。是不是?」
「……嗯」
纱代点头。
过了一会儿后,她如此开口道。
「这么说来,我的梦……也变回了正常的梦」
「梦?」
工藤倾下头。
「是的,并非预言……只是梦。今天早上的梦不再是谁死去的梦了……」
纱代的声音沉入了雨中。
「因为是个十分开心的梦……」
从少女看不见的眼角,流下了水珠。
清澈透明,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水珠。
*
下午,千寻进入了病房。
她将在路上买的另一束花束插在花瓶中,轻轻抚摸了下那只名叫奥森的熊偶,微微打开了窗户。
千寻每周都会有一次在这个病房中度过时间。
这期间什么都不做。
只是凝视着病榻上的少年。
漆黑的头发上有一缕白发。
谁会想到,现在少年还在补完人类的呃集合性无意识。正是因为他的沉睡,世界才保留了这个姿态。
「你完全没变啊」
千寻眯细眼睛。
从那以后才过了一年又几个月。
自己在这期间却成长了。
可是,谁在这张床上的绊无论是头发还是指甲都没有长长。未冬用“伤”的影响解释了这个物理上不可能的事情。
『灵魂』回不来的少年或许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所以未冬说道。
——『或许也有可能发生变化,但那也许也要到我和你死之后了』
「根本没关系」
千寻嘟哝着伸了个懒腰。
如果能做到的话。
她想如果至死都能够这样的话,就算再也说不上话,也要留在他的身边。
千寻轻抚着耳朵上的牙型耳环。
这是空所佩戴的耳环。当然,千寻并非“伤”之持有者,其中的制御回路也为了保密而被完全破坏了。即便如此,千寻还是想要这个耳环。
与千寻一样想念着邵念念,为了少年而死的少女的耳环。
因为千寻死去的少女的耳环。
(空……你还在我的心中吗?)
千寻在心底询问道。
空对自己使用了<Overwrite>。
这样的话——或许真正的空就不会死——或许空还保留着类似『灵魂』碎片一样的东西。少女用手指包覆住耳环,仿佛要拥抱这个碎片的热量一般。
她想。
(……吞噬我也没事)
她对耳环说道。
如同祈祷一般。
(只是,那时……请代替我……看好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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