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的环境吧?为什么不在这里建立鼠窝呢?都已经有这么大的现成洞窟了。」
「我等同胞是有许多辟路先锋,但还没有一个敢居于此地。」
奇狼丸板起脸。
「此地有许多不友善的原住民,之前也提过,我光是在此步行探勘就损失将近三分之一的属下。」
是不是该问问奇狼丸或假拟蓑白,不友善的原住民是怎么回事?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觉问了假拟蓑白另一个问题。
「接下来往哪走?」
「西往北偏二十七度角。目前方位大致正确。」
「哦……」觉却一点也不开心,「所以你不知道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喽?」
「档案库并没有相关资料,因此无法确认。但根据试算,建筑物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机率,仍保存部分结构。」
「真的?都已经一千多年了,你怎么能确定?」
觉的声音大起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担心这个。
「已知目标中央共同厅舍第八号馆,是使用超耐久混凝土建造而成,以醇酯介质与铝乙醇介质做为混合剂,再加上聚合物浸泡处理与表面玻璃化处理……」
「够了。总之能撑上一千年也不奇怪就对了?」
「理论上是如此。」假拟蓑白静静回答。
「那为什么其他建筑物都不见了?」
「古文明所使用之混凝土,寿命通常为五十年,最长仅有百年。再加上施工技术不良、偷工减料、使用海砂而腐蚀钢筋等影响,寿命更短。东京都内的地面建筑物,三分之一于九日战争间遭到破坏,剩下的大多于百年内崩解。经过风化与酸雨影响,混凝土之石灰部分溶解,流入昔日多功能巨大地下空间,可能因此在数百年内造成了需经数百万年才能形成的钟乳洞。」
「九日战争是什么?」我问。
「当一般人结束猎杀超能力者后,超能力者转守为攻,发动战争驱除一般人。不到百人的超能力者在短短九天内,将东京都内一千一百万名一般人……」
「够了。」
我打断假拟蓑白,实在无法继续听。
尽管学校什么都没教,但我们早知道人类历史充满战争与杀戮,只是仍然不敢相信那些有咒力的人,也就是跟我们相去无几的人,竟然会屠杀没有咒力的人。
看来我们现在要去拿的狂人毁灭弹,依然不足以改变战况。只是身为获胜一方的后代子孙,竟然要靠这种东西求生,简直是命运开的巨大玩笑。
要说的话,脸上涂满混凝土的东京本身就讽刺至极。原本用混凝土排除大自然,但一切风化崩解之后却变为远古的喀斯特地形,如今地表是无垠的荒凉高地,地底又湿又热,恶心生物横行无阻,成了不折不扣的地狱。
奇狼丸突然停下脚步,抽动著鼻子闻来闻去,最后紧贴墙上的一道细缝。
「怎么了?」乾先生问。
「追兵的气味来了……哼哼,果然没错。」
「喂!那还不快逃……!」觉大喊。
「不必担心,敌军仍在远方,而且路线与我们不同。只是气味沿著洞穴气流飘过来,但大概知道对方阵容。」
「阵容?是说有几只吗?」我对奇狼丸的本事产生了兴趣。
「是,总共……共七只,比想像中要少,但确实适合在狭窄的地洞中快速行动。其中五只的气味素昧平生,应该是一般士兵,但后面就清楚了。是那恶鬼以及野狐丸。」
「你说野狐丸!?」觉不禁惊呼:「大将亲自追来?它不是一直躲在暗处吗?」
「这一点也不奇怪。」奇狼丸嗤之以鼻。「要想战胜三位,必定用上恶鬼,恶鬼正是它们的王牌,失去恶鬼就等于战败。这么一想,亲自坐镇指挥以求万全也是合情合理。」
奇狼丸言下之意,就是换成它也会这么做。
「等一下,难不成对方也知道我们人数?」乾先生的问题一针见血。
「是有这个可能。」奇狼丸一脸理所当然。「东京地底布满错综复杂的地道,气流来来往往。我们留下的气息也会随风飘散,只要仔细嗅闻,自然对我们的阵容瞭若指掌。」
彼此都了解阵容,乍看还算公平,但对方有恶鬼这张王牌,数量又在我们之上,不是赢定了吗?
至少当时我还是这么想。
我们默默走在阴暗的钟乳洞。
一路上几乎都靠奇狼丸与假拟蓑白指引方向,我有的是时间思考。
从前天晚上的夏祭开始,发生一连串可怕的意外,吓得我们东倒西歪,所以没时间冷静思考最关键的问题。
「哎,觉,为什么真理亚他们的小孩会变成恶鬼呢?」
听我这么问,觉一时无法回答。
「……这我也不清楚,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养大的,或许它们会用药吧?」
觉说著,瞥了一眼前方的奇狼丸。
「不过光是用药,就能让普通小孩变成恶鬼吗?」
「以往出现的恶鬼都是基因突变,就算爸妈都没问题,小孩也可能有恶鬼的素质啊。」
「实际上可能发生这种事吗?机率不是微乎其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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