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告诫他。
「好好,我知道啦。」
仓持没好气地回答,但船只稍微摇晃动一下,显示他心中动摇。
这时,安静聆听的冈野突然抬起头说:
「我……我也想杀光光那些邪恶的生物,可是我更担心在医院的大内。」
「也是,不过别担心,医院有五、六十个人,就算有病在身,还是能使用咒力,不可能被化鼠轻易摆平。」藤田先生鼓励她。
「是啊……一定没事。」冈野自言自语。
「没事,别担心。」我搭著冈野的肩,发现她微微发抖,便温柔地拍拍她,安抚她。大内或许是冈野的恋人,这让我想起自己也曾经这么安慰真理亚,不禁悲从中来。
诱饵船与我们的小船先后抵达码头,虽然有条小水道直通医院门口,但两旁都是水田,化鼠可能隐身在稻梗或泥浆中,直接穿过实在太危险。
「大家看那边。」
觉指著三层楼的木造医院,那边一盏灯都没点起来,鸦雀无声,门口笼罩在深邃的黑影中,但正门似乎大开,仔细一看四周几块木板被掀起。
「怎么搞的?门坏了吗?」
「对啊,好像破了个大洞。」
「怎么会!」
冈野差点尖叫出声,藤田先生连忙摀住她的嘴。
「嘘……没事,不管发生什么事,大家应该早就逃难了。我们先调查医院里面。」
两艘小船无声无息前进,我、觉与藤田先生紧盯左右两边的水田,现在随时可能被化鼠偷袭,我的心跳声大到连旁人都听得见,手心满是汗水,不时用浴衣擦乾。
两艘小船漂到医院正前方,大门果然被整个挖空,出现直径两公尺左右的圆形大洞。
「如果这是化鼠干的,怎么挖得出这种洞呢?又没有火药味。」
藤田先生百思不解,四处嗅闻。
「这种事情随便啦!快点进去吧!」仓持从小船中起身。
「等等,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啊。」
藤田先生好意劝阻,但仓持已经下船。
我们无言地看著他的背影离去,他可不是镝木肆星先生,这时被偷袭必死无疑。
不过四周依然鸦雀无声,仓持大步往前,探头瞧往大门的洞里。
「……一个人也没有。到处都是树枝,好像是用大树干把门撞破。」
仓持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响亮。
「早季,你不觉得有点怪吗?」觉在我耳边紧张地说。
「怎么了?」
「未免太安静了吧?」
「这么说也没错……」话说到一半,我惊觉周围连虫鸣都没有,怪了,这个季节的水田里应该会有震耳欲聋的蛙鸣。
「……难道化鼠就躲在附近?」
「对,而且数量应该不少。」
「怎么办?」
觉招来藤田先生与冈野,说明状况。
「……它们应该在等我们所有人都下船,趁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发动总攻击。」
「那我们要不要先动手?」
「当然,不过如果现在动手,仓持就会变成唯一目标了。」
「快点叫他回来!」冈野颤抖地呻吟。
「不行,这么一来它们就知道我们发现埋伏,乱枪打鸟反而更难应付,仓持也很难全身而退。」
「那该怎么办?」我问。
「等仓持从大洞走进医院,进到掩蔽物里,我们就先发制人,歼灭它们。」
仓持在黑暗的大洞前犹豫不决,建筑内部比外面更暗,要是点起火把反而更危险。
「喂──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不过来啊?」他焦躁地回头看著我们大喊。
「马上就去,请你先等一下,我们观察一下附近情况。」觉回答。
「啧,怎么,你们怕啦?」仓持不屑地说,然后下定决心走进洞中,消失踪影。
在那个瞬间,觉一个手势,我们各自对准一块区域发动咒力。
水田里的稻子,全扬起连天空都会被烧尽的熊熊烈火。
头两、三秒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以为自己多心,下一秒,伏兵一口气从水田的泥浆里窜出来,数量应该有好几百只;它们掏出藏在稻田里的武器,知道再也瞒不下去,弓箭与火枪全部齐发。不过从埋伏被发现的时点开始,化鼠们已经居于下风。
燃烧的稻梗照亮了敌军的位置,习惯黑暗的它们反而一时眼花撩乱。箭矢枪弹大多从我们头顶上掠过,仅有几发打中船身。
另一方面,我们四人在水田起火后不再有后顾之忧,开始发动无情攻击。大家内心充满恐惧、愤怒与仇恨,纷纷创造出割喉、敲碎头骨、折断腰椎、捏烂心脏的残忍意象,空间不时发出咒力互相干涉的虹彩闪光,但没人在意。我们彻底投身杀戮中,脑中充斥唯一执念,要杀得它们片甲不留。
即将迎接秋收的水田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