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学校学到这样的歌词。
日落远山边
星散夜空间
今日工已毕
心清气神闲
夕阳晚风吹
阖家乐团圆
乐团圆
暗里篝火光
焰势愈趋小
宛若催人眠
光暗火渐消
温婉掌心护
陶然入梦乡
入梦乡
在原野上嬉戏的孩子一听到《归途》就会携手踏上归途。我每次想起这首歌,脑中就会反射性浮现黄昏景色。夕阳下的街道,在沙地上画出细长黑影的松树林,以及数十亩水田,如明镜般映出昏暗的天空,还有空中成群的红蜻蜓。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仍是从山丘上一览无遗的夕阳。
闭上眼睛就会浮现一幅光景。那时究竟是夏末或者初秋?天气已经不知不觉凉起来。
「该回家了。」有人开口。
竖耳聆听,确实传来微弱的旋律。
「那就是平手喽。」
觉这么一说,孩子们三三两两地纷纷从藏身处冒出来。
八岁到十一岁的孩子从早上就玩起大规模的抢地盘游戏。这就像冬天打雪仗游戏的延伸,孩子分成两队,互相抢夺地盘,从对方地盘最深处夺走旗子的就算赢。当天,我这队刚开战就失误,眼见就要战败了。
「太奸诈了。我们差一点就赢了。」
真理亚嘟起嘴。她的皮肤比其他人白,有著浅色的大眼睛;火焰般的红发更是异于常人。
「你们投降啦。」
「对啊,我们占上风。」
良附和著真理亚,真理亚从那时就有女王的天分了。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投降?」我气呼呼地反驳。
「因为我们占上风啊!」良相当固执己见。
「可是旗子还没被抢走啊。」我望向觉。
「是平手。」觉相当严肃地宣布。
「觉是我们这一队的吧?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
真理亚对觉露出咄咄逼人的态度。
「没办法,因为规矩就这样啊。时间就到日落为止。」
「太阳还没下山不是吗?」
「别鬼扯了,那是因为我们在山头吧?」
我尽量心平气和地指正真理亚。虽然我们平时是很合的好友,但真理亚胡闹起来真令人生气。
「哎,回家了啦。」
丽子担心地说道。
「听到《归途》就一定要马上回家。」
「所以只要他们投降就好啦!」
良复述真理亚的话。
「别闹了。喂,裁判!」
觉有些不耐烦,开口喊瞬。瞬站在离大家一段距离的山丘,看风景看得入迷。他身边蹲坐著一只叫做「昴」的牛头犬。
「怎么了?」
他慢了半拍才回头。
「什么怎么了,裁判要说清楚啊。这场平手!」
「对哦,那今天就平手吧。」
瞬又回头欣赏风景。
「我们要回家了。」
丽子说完后,一行人就慢慢走下山丘,他们得各自找船搭乘,回到自己的乡里。
「等一下啦。还没完。」
「我要回家了。要是一直待在外面,猫骗会跑出来。」
虽然真理亚等人面露不悦,但游戏还是流局了。
「早季,我们也快点回去吧。」
觉开口喊我,但我走向了瞬。
「你不回去?」
「嗯,要啊。」
瞬这么说著,双眼却像受到魅惑般紧盯著风景不放。
「你在看什么?」
「喂──回家了啦!」
觉在我的身后焦急地喊著,瞬则默默指向风景。
「看那个。看得到吗?」
「什么?」
瞬指向远方的黄金乡,水田区与森林的交界处。
「看,是蓑白。」
我们从小就学到保护眼睛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