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圆
(朝日SONORAMA?)
终于知道是哪家出版的书了。这家出版社主要出版文库本与漫画,很久以前就已经停业。他们也出版金田一耕助系列的作品吗?隐约有点印象,似乎很久以前在某处看过朝日SONORAMA的金田一耕助系列。如果栞子小姐在场,立刻就会告诉我答案。
「真的卖掉了……」
扉子的脸色变得更苍白。标价牌都找到了,表示《狱门岛》很有可能已经在其他客人手上。我心中还因为另一项事实感到震惊──二楼的咖啡馆几乎客满,一楼的旧书店从一早开门却只卖出一本三千日圆的书。大家都直接走过旧书区视而不见。
「卖出的时间是几点?」
我问。老板的母亲再度看向存根联转轴。
「今天的……十点、七分,一楼才开门营业就卖掉了。二楼的咖啡馆还没开门……咦?这个时间,我儿子应该还在店里。」
扉子仰望我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认为户山老板会犯错,把客人订的书卖给其他人。
就在这时候玻璃门打开,一名穿着黑色雨衣的中年男人进来。他下腭宽阔的国字脸上有两道犹如毛笔画上的粗眉;身高不高,不过岩石般的体格比我健壮。他就是鼹鼠堂的老板户山,刚结束到府收购回来,正在门口的地垫处仔细甩掉外套上的水滴。
「吉信,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
先开口的是老板的母亲。户山脱下外套走向我们。
「抱歉,我的手机忘了充电……啊,文现里亚的,你好。」
他注意到我,跟我打招呼。我也鞠躬回应。
「今天雨下这么大,找我有事?」
他语气冷淡地问起我的来意。我想他这个人只是嘴笨,并不是不欢迎我。在我开口之前,他的母亲已经抢先了一步。
「我问你,你知道柜台下那本《狱门岛》去哪儿了吗?」
听到这急切的提问,户山惊讶地眯起眼。
「就是上周日,妈照着我的便利贴写上标价那本吧?不是说才刚上架,就有客人请我们帮忙保留了吗?」
「书不在放保留书的柜子里,好像是十点过后被卖掉了。是你卖的吗?」
「不是我。客人打电话来要我提早过去收书,所以我在开店之前就出门去到府收购了……我请末莉子让二楼的相马小姐下来顾一楼的收银台。不是她卖掉的吗?」
「那本书好像不小心卖给了其他客人。」
「什……」
户山说不出话来,接着转向我深深鞠躬。
「那是文现里亚先生订下的书吗……非常抱歉。」
「订书的人是我。」
扉子插嘴。老板仔细凝视我八岁的女儿,似乎这才注意到她也在场。
「那本书是……你、你订的?」
或许没想过有小学生看金田一耕助系列作品吧,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我确认。
「真的吗?」
我点头。在一旁听着的扉子不满嘟嘴说:
「我拿零用钱买的。我要写那本《狱门岛》的读书心得,参加我们学校办的比赛。」
户山低头看向放在柜台上的标价牌,接着他脸色难看地拿起存根联转轴检查。嘴里隐约叹了口气。
「请问,那本书既然被其他客人买走,已经没有库存了吗?」
正要把存根联转轴放回原处的户山蹲下与扉子的视线等高,一看就是平常习惯接触孩子的人。
「很可惜那本书在我们店里也只有一本,其他店应该也不会有。那是叔叔很久以前买的、一直很宝贝的书。」
他的嗓音透着怀旧的味道。换句话说那是他珍藏多年的藏书。为什么拿出来卖呢?看到扉子失望垮下肩膀,户山认真地对她说:
「你特地要求我们保留了,真的很抱歉……不然我找找买走的客人,问问对方愿不愿意退还好了。妈,不好意思,帮我用内线叫二楼的相马小姐……」
话还没有说完,楼梯上响起跑下楼的脚步声,出现的正好就是我们要找的工读生相马小姐。
「不好意思,一楼有用塑胶提袋吗?二楼外带用的提袋不够……」
「相马小姐。」
老板语气慎重地喊了对方。
「是,怎么了?」
被喊住的人一派轻松地回应。
「你负责一楼收银台的时候,是不是把柜台底下的横沟正史《狱门岛》卖给其他客人了?」
严谨有礼的说词反而更显魄力。相马的表情瞬间僵硬。
「那、那是……卖掉了没错。老板一出门就有客人上门说想要。怎么了吗?」
「那本书是我订的。」
听到扉子的话,相马睁大双眼。
「什么?真的吗?你说预订的书就是那本吗?」
看到她这么惊讶,就知道她原本不知情。扉子起初来到柜台前要拿预订的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