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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绪正想否认,就被文香伸出的两只手牢牢遮住嘴巴。
「『我们又没在交往』或『我们只是两个人一起外出而已』这些话,我听姊姊和五浦哥说就听够了。你们虽然没有在交往,但我知道你对对方有那种心思。我不再吐嘈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明明先开始闹人的是文香,不过奈绪无法反驳;随著两人见面次数逐渐增加,她也的确对绀野有了别的心思,同时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绀野非常清楚老师出入哪些店。我问过他为什么知道得那么详细,他说:『大叔曾让我看过帐册。』」
「帐册?」
「就是写著他在哪里以多少钱交易旧书的记事本,平常都收在小屋深处。」
「志田大叔没让你看过吧?」
「嗯,老师从来不对我提钱的事情。」
奈绪认为那是因为他过著刻苦生活,不希望年纪比自己小的她替他担心。然他对绀野却不是如此。
「我觉得有些不开心。嗯,算是嫉妒吧。有个比我更亲近老师的『门徒』在……可是我也因此注意到其他事情。绀野明明很清楚老师出入的店家,为什么在遇到我之前不先去打听呢?」
「啊,的确。这个问题你问绀野了吗?」
「他说是因为他不习惯与陌生人说话,花了不少时间才做好心理建设……我想他不是在撒谎。」
奈绪在心中想著绀野下巴附近的红色胎记。她不太在意,甚至认为那个胎记使他稚气的长相更添成熟气质,所以她还满喜欢的;不过她绝口不提胎记的事;不管别人怎么想,当事人很在意也是正常的。
他能够鼓起勇气与初次见面的奈绪搭话,虽说是志田的请托,不过老实说奈绪还是觉得很开心。
「你对绀野有什么想法?」
「你这样问……」
文香交抱双臂仰望天花板,就这样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看看放在桌上的手机,距离与志田碰面的时间还剩不到三十分钟。
「我不认为他是坏人,但是……与其说绀野奇怪,我觉得志田大叔不提绀野这件事更奇怪。」
「……你也这么认为。」
奈绪夹杂著叹气喃喃自语。果然在第三者听来也是这么觉得。
「他和老师真的只是在河边聊天的关系吗……除了那家伙自己说的话之外,没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老师只说他是有时会过来这里、认识的人。老实说我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他也不说自己念哪一所学校。」
奈绪一一列举出可疑之处,但真心话却是不想怀疑他。绀野总是稳重温柔,虽然不想提自己的事情,却总是很有耐性地听奈绪说话。奈绪认为他不说学校和家里的事情也不是有恶意。
「小奈,你认为绀野和志田大叔是什么关系?」
这次换奈绪陷入沉思。
「……以前的旧识或亲戚。」
「啊──原来如此。」
文香点了好几次头。
「因为志田大叔绝口不提以前的事情。例如:家人之类的。」
奈绪感觉志田有著不愿提起的过去;她认为就是因为他曾经给人带来麻烦或伤害,所以不管自己对他做什么,他都能够包容。
「可是现在说的只是小奈你的想像吧,不是绀野自己这么说的。」
如果是十天前的奈绪,只要有任何人怀疑绀野,她一定也会以同样的话反击──那只是你个人的想像吧?──现在她却无法如此确信。她忍不住会产生其他想法。
「绀野的确没说那种话,我也不认为自己的想像绝对准确……但是那家伙有所隐瞒、他在撒谎,这是千真万确的。」
奈绪会发现的起因是《雪之断章》。
奈绪与绀野大致上是一周见一次面,不过不是每次见面就会在一起好几个小时。他们会在最近的车站集合,再一起前往志田出入的旧书店等地方打听;最长顶多是一个小时,彼此也没有太多机会聊天。
结果不管到哪里都没有人知道志田的消息。在夏天到来时,绀野知道的业者已经全都打听过一轮了。
两人再也没有一起外出的理由。如果就这样彼此都不开口的话,他们关系将会就此结束。
奈绪不想和绀野断了关系。但身为考生的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与男生出游;就这次模拟考的成绩看来,她能否考上第一志愿的大学很难讲。她必须把大部份的时间都用来念书才行。
但是,在英文阅读测验写累了的空档,朝补习班走去的时候,她总会突然想起绀野白皙的脸庞。
两人就这样不再见面的话,她不会后悔吗?
绀野写信来是在七月中。正好是期末考结束的不久之后。
『如果方便的话,下个周末要不要和我聊书呢?』
这么说来在志田失踪之后,她就没有机会与人聊书了。就当作是放松一下吧──她这样告诉自己并回覆OK。他们决定讨论两人都读过的《雪之断章》。
下个周六,他们在藤泽车站会合,前往Mister Donut。店里有很多客人,于是两人先去二楼占位子,绀野负责去买两个人的饮料。
绀野用来占位子的是从自己包包拿出来的《雪之断章》。与奈绪从志田那儿获得的书不同,那是讲谈社版的旧文库本。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