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
「………………」
我终于明白谁才是最大的恶人了。
「按她的性格来讲,一定又是某种具有象征性意义的说辞而已吧。所以这也并非我的意见,而只是照搬明未的台词罢了。」
真是太会给人添堵了。
看来我果然需要找个机会狠狠地教训明未一番才行。要是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不知她还会捏造出多少乱七八糟的事情来。说不定有一天,学校里就会盛行着我和明未在茶会室里行苟且之事的谣言了。
「我可没有销毁过什么证据。而且当时人很多的,就算换一个人,肯定也是做不到的。」
「你还记得当时进入现场的所有人吗?」
「不记得。」
「诶~~~」
茜一副不满的样子。
如果是王道推理剧的话,犯人一定就藏在首先进入犯罪现场的那群人当中,但不巧的是,我并不记得每一个围观者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爱理,根本就没心情去考虑其它的事。
即便是如此,我也仍清晰地记得当时看到的情景。
——空无一人的教室,被风吹得飘来飘去的窗帘,夏日的湿热空气,从窗外传来的惊呼声,像血一样鲜红的晚霞。那耀眼夺目的色彩,甚至令我产生了幻觉,仿佛看到已经不在世的爱理,还站在那里对我笑。
恐怕那将是我穷尽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场面。
「开着窗子的密室,不就是不完全的密室吗。如果犯人是妖怪蜘蛛人的话,就可以从窗户逃走了。可惜的是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妖怪。」
「就算妖怪蜘蛛人真的存在,也是做不到的。因为当时是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学校里还是有不少人的。在坠落事件发生的瞬间,就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如果有人从窗户逃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
更别说蜘蛛人根本就不存在了。
「最现实的情况就是持有备用钥匙的犯人在有人赶到现场之前逃走了?那不就根本算不上什么密室了吗。」
「……但就算是那样,也很奇怪。」
如果说可能性的话,确实存在。
但是,犯人没有理由这么做。我并不是指杀爱理的理由,而是说采用这种方法的理由。
如果说爱理的死是一起他杀事件的话,根据状况来看,应该是基于冲动的突发性作案才对。那样的话,犯人根本没有事先准备备用钥匙的时间。假如有这么多时间,不如选择其它的时间来作案,或者用别的方法更好。
一般来说,绝对是不锁门直接逃走更安全。
茜一定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不等我解释就点了点头。
「如果考虑得更现实一点的话,果然应该是自杀或者意外吧。因为没有遗书,所以可以排除掉自杀,这样只剩下意外这一个可能性,于是就当做意外事故来处理了……不然就只能是看似意外的自杀了。」
「这大概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吧,但是——」
就算知道这是正确的判断,内心深处仍然不愿意接受。
因为如果是自杀,又不知道理由。
难道真的仅仅是意外而已吗。
爱理的死,真的毫无理由,毫无意义吗。
但是。
但是——
「那样幸福地活着的爱理,竟然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无法承受这样的现实。」
「那么,最大的问题并不是犯人是谁,而是事情发生的动机吗……但是我对瑞穗爱理一无所知,所以没办法推理呢。」
说完,茜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风吹起了窗帘,我正准备迎接涌进室内的湿热空气,但最终吹到身上的,却是冰冷的冬日寒风。
「无论是意外还是自杀,都一定是先锁好了门,然后像这样打开窗子,将身体探出了窗外吧。」
说罢,茜将上半身伸出了窗外,俯视着地面。就连在身后看着的我都不由得发怵,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却一如往常。
她瘦小的后背微微摇晃着。
敞开的窗外,映着鲜红得刺眼的赤霞。
将茜探出窗外的身体,站在教室里的我,以及视野所及之处,都染得通红。
「从这个高度掉下去,确实会死呢。」
纤细的双腿。
毫无防备的身躯。
——就像是瑞穗爱理的背影一样。
就像是要坠落下去一样。
就像是要被推落下去一样。
我开始感到恐惧。
茜会不会也从窗边掉下去呢。
茜会不会也因为与我交好,而失去生命呢。
突然,我产生了一种想法。
就像是小孩子突然想出的恶作剧手段一样。明明没有任何这么做的理由,也根本不想去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