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也已经失去了能量。虽说多多少少已经有所觉悟,但并不代表能够完全抵御得住这样的打击。
这张长椅位处中庭,可以同时望见教学楼和运动场,从这两侧都传来快活的气息,时间已近黄昏,但这种活力依然不减。周围完全感觉不到入夜的萧瑟气息,所有的人都在积极地享受着生活。
这才是正确的生活态度。
虽然很明白这一点,但我却无法轻易地接受。
「……怎么办?」
茜凝视着我问道。我没有回答,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椅背上,在上下颠倒的视野之中仰望着教学楼。
四层高的楼房,与当天不同,四楼所有的窗子都紧紧关着。即使如此,我也能立刻找到自己的教室。
因为瑞穗爱理就是从那里摔下去死掉的。
她落地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痕迹。没有鲜血,也没有骨肉,甚至没有吊唁的鲜花。
一切只留在我的记忆中。
阳光渐渐变得鲜红,仰望着教室,我咬紧了牙关。虽然心灵上的创伤并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但我还是强迫着自己站起身来。
我不能在这里一直坐下去。
早在到横浜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我扭过头,凝望着倒映在茜双瞳深处的不安,做出了回应。
为了让她安心,也为了打消自己临阵脱逃的念头。
「……我们走吧,到爱理摔落的地方——我们的教室去。」
3
教室,仅仅是教室而已。
和我走的时候相比毫无变化,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教室。三十几副桌椅排得整整齐齐,前面有黑板和讲桌,后面有储物柜。虽然窗子关着,但暖气不热,因此和室外的温度几乎没有差别。
窗户正对着夕阳,所以站在门口时会感觉十分鲜红耀眼。透过窗子可以看到运动场,以及更远处的横浜市,还有缓缓沉入地平线的太阳。
那一天的窗外,也是一样的血红黄昏。
但是,那时还是夏天,所以实际时间要比现在稍晚一些。冬天的太阳消失得很快,如果磨磨蹭蹭的话,天就要黑了。
好在门还没有上锁,于是我和茜一起进入了教室。
「这里就是犯罪现场吗,会不会留着什么线索呢?」
「怎么可能。」
看到茜那有点小兴奋的样子,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爱理的死已经过去多少个月了,每天都有学生在这里学习生活,就算当时犯人也在屋里,并且留下了头发之类的东西,也肯定早就被打扫干净了。
别说证据了,估计就连我和爱理的桌椅都找不到了。
「或许会有没擦干净的指纹呢。」
「就算有,你又打算怎么采取呢。」
再说,指纹当然会有了,而且还很多呢——主要来自于使用过这间教室的学生和老师。该怎么从这么多的嫌疑人里揪出犯人呢?
茜听了我的疑问,只是苦笑了一下,看来她也只是说说罢了。
「那就先不开玩笑了。总之,事发当时,房门是上着锁的吧。」
一边说,茜一边转身关上了门,并上了锁。门锁是学校里常用的按栓式移门锁,从内侧上锁不需要钥匙。锁好了前门,茜又走到了后门前,同样上了锁。
「这样就形成密室了。教室的钥匙呢?」
「就挂在讲桌边上。」
「那就是在外面锁上门之后,用针和线之类的道具把钥匙挪回了室内——」
「不用那么麻烦,教研室里还有备用钥匙。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很复杂的钥匙,偷偷复制一把也完全不成问题。」
「备用钥匙当时也在教研室里吗?」
「嗯。爱理掉下去的时候,正上方的四楼窗户……也就是这间教室的窗户开着,窗帘还飘动着。有几个人觉得事有蹊跷就马上跑到楼上来,但是发现教室的门锁着……直到老师去教研室拿了备用钥匙,才终于进了教室。」
「真详细啊。」
茜揶揄道。
虽然对我来说,这都是不愿回想起的事情……但事已至此,再不面对这段过去,特意回到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当时,确实引发了不小的骚动。黄昏时分,还有不少人都留在学校里,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出了人命,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无论是自杀他杀还是意外,对一般人来说都是同样的难得一遇。
见到尸体的人,也许会留下心理阴影吧。
「因为当时我也在场,除了拿着钥匙的老师之外,我是头一个冲进教室的人……也看到了她掉下去时的情景。」
「既然是头一个进教室的人,不就可以随便销毁证据了吗?干得漂亮!」
「……你怎么把我说的像是犯人一样?」
我有做过什么坏事吗,竟然连茜都怀疑我?
于是,茜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明未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