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他的时候,我们曾经在门外听到他的声音,只有声音……
「紫织受到袭击的时候,西山先生您当时正在睡觉吧。这是真的吗?」
京太郎翻开笔记本的下一页当作便条纸,开始做笔录。
「明智小弟……你这次怀疑到我头上来了吗?」
「西山先生,您是做类似紫织小姐随从之类的工作。只要敲一下门,她就会让你进去吧?然后,犯下罪行之后,只要像你自己刚刚说的一样,用绳子之类的东西从外面锁上就好了。按下来,就是在事情被发现之前,躲起来就行了。这是最简单的手法。」
「的确是这样……但是,我真的睡着了!」
西山先生一脸悔恨地露出扭曲的表情。但是,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一—接下来是木梨先生。你白天的时候,曾经用梯子进行园艺作业吧。我目睹过你爬到树上的情形,因此只要用那把梯子,你就能轻易地入侵阳台。」
我也记得,我原本打算要看大海而飞奔到阳台上的时候,也目睹过。结果,因为我的房间是靠庭院这边,所以只能看到庭院而已。当时,木梨先生的确是踩着长长的梯子爬到树上。
「啊啊,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是,这栋房子里的人每个人都知道梯子放在左边的仓库塔里喔!小子。」
园丁大叔一脸不悦地说完之后,搅拌着咖啡。不过,这也印证了不知道梯子存放位置的我、二重妹妹、京太郎、文美四个人不可能使用梯子犯下罪行。
「还有,目前人不在这里的石崎小姐,她是所谓的第一发现者。举例来说,被吩咐拿参考书过去的她,抱着参考书前往,犯下罪行。然后将参考书散放在外面的走廊上,锁上门,跑去找景山先生。只要在一阵骚动之后,进到房间时偷偷将钥匙放在鞋柜上就行了。」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石崎小姐也是嫌疑犯之一了。
「最后就是和一先生了。虽然我打算以『他不在』的假设进行推理,但是阳台上的新痕迹实在是太奇怪了。这是他最近因为某种理由,而使用了绳梯的最佳证据。嗯……」
京太郎苦恼地站了起来,在餐厅内来回走着。
「小京,怎么了吗?」
文美靠近京太郎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我们这边。
我们包括乃惠琉围成一个圆,窃窃私语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过啊……极端地说来,如果先不考虑动机的话,只要能得到紫织的许可进入房间的话,任何人都有可能犯下罪行吧。这一点我们几个人也一样。因为紫织她很好亲近,只要我们说一起玩吧!她一定会马上让我们进到房间里去。所以,我们也有犯罪的可能性。
还有,刚刚木梨先生也说过的梯子,绝对不能忽视它的存在。只要是知道梯子存放位置的白田家人都有嫌疑。
发现钥匙放在房间鞋柜上的石畸小姐、带有些微动机的艾蜜莉雅太太、事件发生时不见人影的西山先生,他们几位的特征比较接近犯人。但是,我却有一种这一切好像都按照某个人安排好的路走……的感觉。」
「阿京你说太多答案了。简单说,就是你不知道犯人是谁。」
乃惠琉将手抵在下巴替京太郎发言。
「不,跟金田你说的不太一样。」
京太郎否定之后陷入了沉思,应该是词穷了。
「哥哥,到底是怎么样?」
二重妹妹焦急地催促着他。
于是,京太郎以一副难以用语言表示的神情说:
「『谁都可以』是犯人。」
——令人大感不可思议的话。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为了了解这家伙话中的真实意义,我提出疑问。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嗯……听清楚喔?截至目前为止,我们都认为这起事件是一个人犯下的,也就是说我们都认定犯人是单独一人。」
「我懂了,也有可能是复数犯人吧!」
京太郎对文美的话点了点头,继续接下去说:
「那么,来进行假设犯人有共犯的推理。例如,景山先生与石崎小姐。那个时候,在门前转动门把的是景山先生。如果其实门根本就没上锁,他们却在敲坏门把之前一直站在门前,行动很可疑。
再来是西山先生。发生事件之后才出现的他,就算跟任何人同为共犯也不奇怪吧。同理可证,也能套用在艾蜜莉雅太太与木梨先生身上。
无论是单独犯案,或是有共犯……如果大家都是共犯的话,也完全不奇怪。因为大家的动机都很暧昧不清楚,再加上大家都没有不在场证明、犯罪现场也能够轻易地制造成密室。所以,我才会认为『谁都可以』是犯人。」
在推理中很常使用「无差别杀人」这个专有名词。假装是无差别的杀人罪行,其实只针对背地里隐藏了某个秘密的特定人物。
他想说的跟这个相反。
——我不知道有没有所谓的『无差别犯人』这种词汇,你是想这么说吗?」
无论杀掉谁都可以……「无差别杀人」。
袭击紫织的犯人,无论是谁都可以……「无差别犯人」。
「的确如此,小林说的单字非常精准。嗯,『无差别犯人』啊……的确就是这样子。因为这个白田家里的人,每个人的行动都很诡异。大家都太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