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首都的名字,将它从人们的记忆中抹消吧。」
洛芙轻声告诉康那。没想到连地名都能破坏……确实洛芙只说要前往首都,并没提过首都的名字。
「那个女的就在那时住进民宿,每天制造这种阴沉的声音。虽然我一开始也不怎么在意就是了。」
女子会出现在首都城郊的三流剧场,演奏中提琴。
她演奏的音乐有点阴暗,听了心情会为之低落,绝对不是什么能让人拍手喝采的东西;然而女子的外表美得令人屏息,甚至有人为了见她一面专程自远方赶来。
某天晚上,两名年轻男客仗着酒意,在剧场前守候女子。她一走出剧场,两名男客便缠上来要她一道去喝酒,许多路人目击到女子跟两人走进剧场后面的暗处。隔天——。
「其中一人浑身是血,死在剧场后面。」
康那丢脸地叫出声来。这故事不怎么适合在幽暗的旋律下聆听。
「另一个男的虽然回到家中却全身喷出血来,三天后就死了。临死前,那家伙作恶梦般不断呻吟着『那个女人说的话有毒!』之类的话。那女的是个会用诅咒言语杀人的魔女(49:指与恶魔或远超过恶魔的邪恶存在缔结盟约,借此获得充沛魔力的美丽女子——出自安布罗斯·比尔断(Ambrose Gwinnett Bierce)的杰魔鬼辞典(The Devil's Dictionary)》。)啊!」
「魔、魔、魔女……?这回是魔女!?」
洛芙瞄了哭丧着脸看向自己的康那一眼,随即询问老板:
「你是说,她是个沉溺在魔道之中的魔女?」
「是呀。那个女人的双亲也是可怕的魔法师。首都的音乐厅里,好像还有几百个被他们化为石像扔在那边的人呢。」
「为什么民宿要让那么恐怖的人住进去啊!」
老板连忙将食指放在嘴前示意。
「民宿跟剧场都无法违逆那个女的,因为他们不想死嘛。我也很怕呀,要是有客人被杀,我就马上收掉这家店。外地人不相信这种事让我很头痛,还有些笨蛋听到是个美女就跑去看呢。所以一听到音乐,我就会像这样来房间看状况,毕竟也会有些乱来的客人跑去抱怨呀。」
寂寥的旋律依旧阴郁地流泄而出。这音乐没问题吗?突然害怕起来的康那以双手捂住耳朵,牙齿则颤抖得喀啦作响。
「大致上就是这样,你们千万别多管闲事。到现在,那个女的依旧每天晚上去首都的剧场演奏,所以再过不久音乐就会停了。」
老板一离开,康那就窝成一团缩到房间角落发抖。
「魔女?别开玩笑了。呜呜,这消息简直糟透了啦!什么恶魔的声音嘛!这音乐一定也有问题,啊啊,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想扔掉耳朵。」
米戈在被子里向康那送出心电感应。
——拿掉耳朵?
从被窝中伸出的钳子,就像在演练一般切开空气。
「不不不,留着!我要留着耳朵!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洛芙喝干碗里的汤后满足地喘了口气,随即拿着装面包的盘子走近窗户。
「不行啊,洛芙!要是被魔女看到,她会用有毒的声音杀掉你啊!」
「她可不是什么魔女。」
少女坐在床上,一边从窗帘缝隙打量外头,一边撕下面包塞进嘴里。
「她大概是语言灾的受害者。」
「受害者?她明明是杀了人的魔女耶?」
「如果她真的是魔女,就不会躲在那种安静的民宿了吧?应该会每晚在魔宴上亲恶魔的屁股、吃煮熟的孩子才对。」
演奏就在这讨厌的时刻停下。一想到魔女可能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康那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语言灾的诅咒也会把声音变得有毒?」
「毕竟是跟语言有关的灾害,可能性很高,明天去首都就能更了解。据教授所言,首都遭逢源自《塞拉伊诺断章》的瘟疫般灾难后,简直成了地狱。」
康那真希望洛芙能放过他。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已经碰上一大堆倒霉事了,根本不可能撑过这里的地狱。
「那种地狱里还有人住吗?」
「受害者似乎没有自觉。语言灾不是火灾地震那种看得见损失的灾难,而是静静地潜入人类社会里,一点一滴侵蚀内部的慢性毒。为什么说不出话?为什么没人听得懂自己说的话?为什么自己一说话就会跟对方吵起来?为什么会忘记重要的词语?为什么听不到别人说的话?受害者完全不知道,就连身在地狱里的自觉都没有。这里的情报也已遭到破坏,所以受害者们想了解都没办法。」
「《塞拉伊诺断章》吗?真是恐怖的书啊……」
洛芙拍掉胸口的面包屑,提议道:
「康那,要不要跟魔女见个面?」
「你是要我自杀吗?」
「是要跟你一起度过难关活下去。接下来我们要前往事件中心,却没有回避危险或战斗手段是非常脆弱的。就像方才老板说过的,首都还栖息着叫做厥克维的野兽。」
「这东西让人很在意,到底是什么啊?」
单听名字的发音,就让康那明白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厥克维是种喜欢在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