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描写这个人(零)的时候表现出背叛这些的样子,是这个作品的一个模式。并且如开头所述的那样,可以说描写这样的零时作者也时常继续询问着人性是什么这个问题。
现在,来看一下博卡少校直接地说到人性是什么的第五掌[菲雅利之冬]吧。对因为被欺负而感到受伤的天田少尉的事情博卡少校做了这样的评价。 “他也有着容易受伤的灵魂。是有着回力标战士所欠缺的人性的、有人味的人。这是正常的。人类是不能一个人生存的。被朋友疏远的话就会活不下去的啊。和零不一样,和非人类的零……”
这里说到了人性也有珍惜和他人交往这一方面。不人性这样的评价的其中也包含了利己主义。把慈爱算作人性化的一种的话,这自是理所当然的。
但另一方面,利己也是人类的本质(或许对生命来说是本质性的一种)。该怎样理解这互相矛盾的事实呢?我不得不感到《雪风》确实在许多的场合里
将“和我没关系”作为口头禅的特殊战战士们。他们是怀有利己性格、缺乏社会性、协调性的人类集合起来的柯莉准将组织的部队。 “社交性低下的种群”、缺乏他人的关怀、 “不觉得残酷是残酷的残酷人类”的人们汇集在一起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他们所有人都是个人主义者,有可以很好地忍耐孤独的坚韧神经。他们的思考是以自己为中心感觉非常合理的构建起来的,正因为如此才会在战场上有着很高的生还概率,被称为精英。这样的人就不人性吗?起码博卡少校看起来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他同时理解这是因为特殊战这样过于残酷的任务的缘故。他自身的经验也是,在做特殊战战士的时期,也没有做到有人味。
《雪风》始终描写了一场与正体不明的侵略者之间不知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的战争。战场上只有连敌人本体也看不见的高速机动空战。在不应该从对异样战场上极限状况的考察中脱离出来追问人性这一点上,我认为作者一瞬也没有忘记的样子。
但是“说着‘所以啊’放弃人性难道是对的吗?”,博卡少校这样问到。这只能说是在得不到期望的答案的情况下,最后变成不断兜圈子的问题。极端地说,是追问人性和死亡二选一的问题。为从这个问题中拔出来,博卡少校想借助为天田少尉尽力这件事向人性上面多少接近一点。有着自己也还是非人类集团一员这份自觉的博卡少校的行为,也可以说成是为不得不上战场的挚友——零做的补偿行为。
博卡少校可以说是《雪风》里准主角的角色,但被脱离常规的战争中人类拼上性命战斗这件事的不合逻辑深深地刺伤,感到同迦姆的战争不仅仅
“会让人类显露出本性”,还“会把人类的本性刮没。”也就是对为取得同迦姆战争的胜利而不得不变得像机械一样,作为避免不了的灾祸人类正在向非人类化发展不是吗这件事感到恐惧。最能意识到特殊战的战士们没有人性的少校,他曾这样半开玩笑地形容。 “被挑唆是因为面无表情,被贬低是因为漠不关心,被哀求是因为冷酷,被威胁是因为冷静透彻”。他说到零“一陈不变、冷静沉着、对任何事情都不为所动的表情。”,还说了“回力标战士们……地球消失了也不会流一滴泪吧。”。并且对此抱有很强的“不能这样”的危机感。过于残酷的异样的战场也应该能变得更有人味,博卡少校这像是许愿般的心情可能在本书的续篇《GOOD lUCK战斗妖精·雪风》中会被实现,但就可以说没有死亡的伴随了吗?
这样的话,又是怎样掌握被亲友都说成“非人类”的零是有人味的呢?从他的角色来讲,不知道自己被说成人类或是非人类的这一点是可以看出来的。但他自己对自身的认识应该是人类。如果对迦姆的战争是机械对迦姆的战斗,人类在其中是不起作用的话,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在感到恐惧的同时却又在否定着这恐惧感。能够平静的被当作机械的零件是非人类的,不合逻辑的。对他来说人类永远是非机械的生命体,人类/非人类的区别就只在于有生命/无生命这一点上。
在第四话[小阳春]里,零为死掉的战士汤姆·琼留下的泪让我印象深刻。确实背叛了“残酷战士”这一形象。零的非人类性并没有过于反面,也有显露出保护自己用的外壳的那一瞬。汤姆·琼被迦姆袭击到自己的人工心脏,死的时候问出了“我是人类吗”这样的问题。 “当然是啊”。这样回答的零, “你活着。……或者说是尸体呢”在内心里嘟囔着。可以说是冷淡的理解,这同样也显现了为在过于残酷的条件下活下来的合理性。这样想的话,对人类来说就没有可以挤进感性判断的余地了。只要活着的就都是人类,就算是身体上或者还是精神上有什么什么欠缺,也不会被斥责为“你不是人类”。活着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因此,零常常想“活着就好。”驾驶最高级的战斗机在最前线并不算是积极地参加战斗,时常与死亡为邻。强烈地感受到走投无路的绝望——不干掉敌人自己就会被干掉,或许是因为特殊战的战士们驾驶的是一流的战斗机,他们的返航率才会很高。
在战场这个地方,从结果上说,比起充满爱的尸体更要求是冷酷的活体。不认清因为是这样的战场才会产生不人性这一点,指责零的判断是不人性的就只能是没意义的。
实际上这也适用于机械知性体。我们来看第六话[全系统无异常]这一章。在无人的雪风和有人的FarnⅡ的技战术飞行中,雪风采取的不讲理的回避动作将欧德涅尔大尉逼到了死亡。不回避FarnⅡ机会被迦姆击毁。但是雪风是可以有牺牲自我以保全欧德涅尔大尉的。雪风没有往这方面想。以幸存为最高命令,同零并肩战斗过来的雪风脑中一直被灌输的是战场是残酷的。
做出这样的行动也是很自然的。因为这样就说机械知性体是无情的依旧还是愚蠢的。本来机械知性体就不是人性化的。
战斗机是为战斗而被制造的。她的目的自然是破坏。这与在现实中一样,在小说中也不会变。只要战斗机的大脑被告知是粉碎敌人让自己活下这样的目的,她们就会一直持续看上去无情的行动。不可以忘记,将她们的行动以人性的/非人性的来区别看待的只有人类,机械知性体本身是不存在这样两种对立的。
围绕人性的/非人性这样概念的研究进展到了机械知性体。 “人性是非常暧昧的概念”,按照这个理论,被概括为人类的我们不禁对人情味这样的词语感到别扭。 《雪风》正是这样不协调的产物,我暗暗的想。作者在这之后并没有花费大量的笔墨来描写机械知性体,也没有需求可以消灭人性的/非人性的这样现实的对立的钥匙,而是试着思考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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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优美地描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