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章还不了,扔不了,连弄坏它也做不到。这样做了说不定会被刑的。
哪条路都行不通,就只剩喝酒了。用酒精来消毒吧。
我是伟大的,是英雄啊。呀呼——。英雄出动了哦。酒让天田少尉变了一个人。
天田少尉一边穿上了防寒服一边意识到挂在脖子下的勋章奇怪地敲打着胸部?这疼痛是因为肝脏还是因为勋章在硌肚子?少尉摇摇晃晃地迈开步子。车库的温度在0度以下。压路机上是还没有融化的雪。打开百叶窗就有耀眼的阳光射进来。久违的晴天。
天田少尉瞒跚地想要坐在压路机上。酒后驾驶本就不稀奇,加上对方可
是英雄啊,出于这样的理由,同事看到了却什么也没说。
压路机出动。门还是没有修理。用锤子敲打过却坏得更加严重了。外面
的风很强,低低挤压下来的乌云快速地移动着,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像剑一
样刺向地面,移动着将冷气切裂开来。气温比暴风雪的时候还要低。暴风雪
虽然残酷,但气温相对还要高一些。地面雪的细小结晶被风吹起,描绘成各
种样子。
利用间隙的晴天,机场地上设施周围在大规模的除雪。压路机进不到的地方就用人海战术。这个时候不光只是除雪队的人,各军团闲暇的人都动员起来了。
天田少尉把压力机以“标准”状态停在战术空军·特殊战的地上直升机收纳库前,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注视在用铁锹除雪的特殊战飞行员们。
咬着硬邦邦的牙根。门缝里吹进一点冷气,哈气就会在驾驶席没有差动齿轮的窗户上结成霜。湿气冻得出声。噼嘶噼嘶,啪哩。不是幻听,确实听得到哦。
被人手集中起来的雪要用压路机来搂起,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天田少尉用手套擦擦脸,刺刺的痛。快点做啊。我这边还有其他的工作啊。预定的飞机出发后,就要做跑道除雪的上作。为了不在驾驶席上冻住,开始轻敲脸和缩在一起的膝盖时,特殊战一个上士官样子的男人冲这边做了请挪开的手势。直升机收纳库的门打开,出现了蠢大的战斗机。是SILPHEED(机型)、天田少尉从防寒服的外面按住了肚子里的勋章。
“赶快给我挪开!”
窗户外面做信号的男人吼道。少尉让压路机退后,SILPHEED被牵出来。是特殊战的战斗侦察机。不单是SILPHEED,而是SUPER SILPHEED。
双垂直的尾翼上有着回力标记号。驾驶舱里一定很暖和,少尉羡慕地想。
即使如此也就是威吓性质的战斗机。天田少尉还是第一次这样近的看SUPER SILPHEED。块头要远远大于压路机。跑道除雪用的压路机因为不用考虑在一般道路上使用,所以设计得像小山一样大。而眼前的战斗机则远远超过了它。
雪风的喷气式飞机燃料引擎启动装置的启动打破了寂静。如同低沉汽笛的声音迅速爆发似的高亢起釆,和不久后转数提升的右引擎风扇的声音混杂到了一起。风扇的转数一提升,地上阿司匹林般的细雪就被卷入到风扇的吸气口里。就像被磁石吸引一样,地面和吸气口之间,雪的结晶像柱子一般竖起。引擎风扇发出特有的刺破耳膜的高频噪音。压路机回到“标准”状态,这回轮到左边的引擎风扇启动。寒冷的空气呜叫着,压路机震抖着。雪风的喷气式飞机燃料引擎启动装置的低频噪音消失、停止。两个引擎吼叫着。排气音越来越响,诱导员做出了“出发”的手势。飞行员挥着手表示了解。雪风的引擎声更加的高亢起来,巨大的机体像被从后面撞到般突然向前移动。排出的气把后面的雪吹起,在空中飞舞。天田少尉把压路机的雨刷启动来回摆动。
雪风来到宽阔的跑道,拖着再燃装置可怕的火焰起飞,眨眼间就消失在厚重的云层中。雷鸣般的引擎声也混在耳鸣里渐渐地变小了。
耳朵麻木地呜叫着。这是怎样的力量啊。耐不住寒气的天田少尉喝着威士忌,把名叫雪风的战斗机和自己的压路机比较之后叹了一口气。共同点只有一个:燃料。压路机使用的是喷气式飞机燃料而不是轻油。
只有这点。除此之外,全部都是雪风占着优势。重量,全副武装应该能有30吨吧。压路机16吨。那边推力将近30吨吧,这边300马力出头。战斗机是华丽的,除雪车是笨重的。这个,说不定操纵的人也是一样的。
“啊,感谢支持。”
刚才向我做信号的上士官从门外抬头望着驾驶席,天田少尉踢开门咬牙似的说, “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啊”。
那个特殊战的男人在脸颊有伤痕的脸上戴着太阳镜。阶级是少校。
天田少尉的嗓子里灌进了冷气,一瞬间肺好像麻痹掉了。寒冷的空气渗到眼睛里。眨眨眼,疼痛状地吸了口气,吼叫道, “快点做!”
“不好意思,我是博卡少校。你在喝酒?”
“啊,是啊。”
“能工作吗?”
“如果你给我做的话,不早点做这个工作,到下个工作之前的休息时间就泡汤了。”
“能在跑道上笔直地跑吗?这样醉醺醺的。”
跑道上的除雪是数台电动压路机排在一起前进进行的,两边的叶轮把压路机收集起来的雪吹飞到跑道两侧。
“不用担心,无线电信号波会引导压路机笔直走的。不用手控制也是可以的。是不是很好笑。没有我们这些人也没有问题。”,少尉声音僵硬的说, “即使这样也能成为英雄啊、”
“你……”博卡少尉来回地打量天田少尉, “就是那个有名的天田少尉?”
“的确如此。怎么样,吃了一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