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啊,找到了。这名男子就是冰见谷。」
照片上印有一名年轻男子的容貌。
「我手边也有五年前的新闻报导,所以很容易就确认出他的真实身分。此人就是冰见谷晃,本名叫做葛城功哉。」
「…………」
十郎一边皱起眉头,一边猛眨双眼。
「……不对。」
「什么?」
「不是这家伙——你手边有那则五年前的新闻报导吗?」
「有,在这。」
那是一份影印的报纸资料,报纸以附加照片的方式,大篇幅报导了特殊执行官不幸身亡的这则新闻。椎叶一花、石暮陆人、葛城功哉——
「我见到的是这家伙,御小柴亮。」
十郎伸手指向照片当中的某一个人。那是一名眼露暗淡目光,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虽然照片上的外貌年轻了将近五岁左右,但十郎可以确定此人正是『紫水晶』。
「我既没遇见那个叫什么冰见谷或葛城的家伙,也没确认到他陈尸在那座森林当中。」
「……换句话说,冰见谷还没死,PM公司所派出的杀手可能还没完全阵亡?」
能势微微侧头询问。
「可能是这样没错。」
只要能够擒住这家伙,说不定就能取得关于一花的情报。
但是……究竟该从何找起才好呢?
当十郎陷入沉思,能势随即开口
「基本上我心里已经有个底,就当成是用来消磨假日时光,要不要现在动身前往看看呢?」
亚聂斯特.铎雷在十八岁之时,以士官身分加入了美国太平洋军队。
军队乃是魔法师最受重用的国家机关之一。在这个以力量为评量指标之一的组织当中,少见且实力高强的魔法师都能获得极高礼遇。
即便肉体机能训练至极限的军人成群结队,也对抗不了一名具有攻击魔法的魔法师。训练时的百战百胜,再加上置身于年长者们天天给予赞赏、阿谀奉承的日常生活环境当中,导致他不知不觉嚣张起来,养成了以鄙视眼光看待身边众人的习惯。
当他以驻日美军之一员的身分来到日本,认识了一名女性,并跟她结了婚。她脸上无时无刻都带着笑咪咪的表情,丝毫不在意亚聂斯特身为魔法师的事实,真是个奇特的女子。亚聂斯特其实也不是抱持着多么深刻的爱情或决心,才与她结为连理。日后如果对她感到厌烦,也只要办个离婚就好——这是他当时的想法。
两人很快便生了个孩子。
不过就在儿子八岁的生日即将到来之际,他却成了一起自己毫无印象的盗领公款案件的嫌犯。
亚聂斯特离开官舍,顺道跑了趟便利商店,然后就前往基地时,接到了长官『私下召见』的命令。
他一走进长官办公室,长官马上丢出一迭所谓的『证据文件』给他看。
他竟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了一名将五千美元挪为私用的盗用公款罪犯。
他当下立即知道自己遭到了陷害。
先前自己不屑一顾的长官,一边拿着资料在面前晃来晃去,一边说他已掌握到确切证据及证言。而先前被自己认定为无能,持续加以蔑视的部下们,则彷佛终于得以一吐怨气似地,个个脸上都浮现出冷酷的狞笑神情。
在场没半个人愿意站出来替他说话。到了那个时候,亚聂斯特才首次理解到周遭众人对自己究竟抱持着什么样的看法。魔法师本来就很容易招来他人的偏见,而这一切正是他身为魔法师的立场,再加上傲慢言行所加速促成的结果。
长官对他说『因为这笔金额并不高,所以只要你肯好好反省并向我赔罪,那我其实也是可以私下帮你处理好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只是为了伤害亚聂斯特的自尊心而刻意安排出来的一场闹剧。
他们或许只是抱着轻佻的心情执行这项恶作剧计画。透过打击这个态度嚣张的年轻魔法师来找点乐子,大概也只是出于这种程度的无聊动机吧。
然而,亚聂斯特并未培养过丝毫用来应对负面情绪之耐性,其精神层面根本无法善加处理眼前的状况。
于是在他心中萌生出一股庞大的愤怒,以及加倍的恐惧心态。那是一种世上所有人事物都与自己为敌,找不到任何一名值得信赖的人,自己成了孤立无援之存在的可怕感觉。遭到混乱、激昂及绝望所支配,导致思绪彻底陷入恐慌状态的他,拒绝接受眼前的事实,选择以破坏来维持自我。
亚聂斯特就这么轰掉长官的头颅,急忙逃离营区。
他辗转流窜于便宜旅馆之间,过着为自己所做所为感到心惊胆颤的每一天。后来某一天,一名自称是麦斯威尔计画公司使者的年轻东方人出现在他面前。
「在下特来迎接您前往敝公司,同时还会附上一个全新、洁白无瑕的身分给您。」
就跟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呢……亚聂斯特心想。
「哎呀呀,好久不见啊。」
当他走下电车之后,只见一名年轻男子动作夸张地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到来。
这里是一座小小乡镇的车站站前广场,几乎看不见任何过路行人的踪影。
「我就知道只要在这里等待,一定可以见到你。因为这里是令公子所居住的城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