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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一边喷出大量鲜血,一边往前仆倒。这次他终于彻底失去生命迹象。
现场弥漫着一股彷佛铁锈,却又夹带着一丝腥臭的气味。
(他死了——吗?)
「居然利用魔法抑制出血……我真是太大意了。」
十郎发出咂舌声。
「喂,卯泷,赶紧离开——」
十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遥远模糊,唯里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明明清楚钻入耳中,却无法传递至意识中枢。
击败敌人……她确实是为了这个目的而采取行动的。
不过,她是否因着醉心于能够跟特别对策局成员并肩作战的状况,而暂时停止思考了呢?
她确实理解到真正的涵义了吗?
——有时候,所谓的击败,等于是杀死对方、夺走对方的生命……
(那个人——死掉了。椎叶老师,拿着匕首,刺穿了他的喉咙。因为我发出警告声,老师发现他想逃跑——所以杀了他——)
要是自己没有出声的话,他或许就不会被十郎杀害,并能得到逃离现场的机会。
换句话说,这岂不代表——那个人等于是死在我的手中?
不对,这是为了救那两个孩子所制定的作战计画其中一环——
可是,难道为了达成目的,我就非得杀人不可——
「——泷!喂,卯泷!」
十郎的怒吼声传入耳中,她才猛然惊觉地抬起头来。
只见一名新的敌人锁定了自己,正准备启动眼前的魔法回路,发动攻击。
黑色头发加上古铜色皮肤。看来他要不是中国人,就是来自东南亚地带的人吧.
就在对方即将发动魔法之际,十郎猛然掷出手上的匕首,并趁男子边发出咂舌声边离开匕首的空隙,快步奔向唯里身边。
「笨蛋,快给我动啊!」
他一边怒斥,一边抱住神情茫然的她,压低身子在地面上打滚。
同一时间,某种东西刚好掠过他左肩胛骨附近。十郎被灼热感烫得面露痛苦神色,赫见身旁一棵大树应声裂成两半。
(《战斧》……)
这种魔法以力场形成一片极为细薄的切面,藉此劈斩、砍断任何事物。就如同一把巨汉所挥舞的斧头一般,是一项射程虽比《魔弹》还短,不过攻击范围却相当宽广的魔法。
刚刚这一击具有很强大的威力,可见对方是个实力相当高强的好手。
男子已做好发动第二击的准备。
他没有充足的时间与体力冲进足以跟对方展开肉搏战的距离、也来不及施咒进行防御、对方离坏咒有效距离又太远、如果只顾自己躲开,那么这一击则会直接命中位于他下方的唯里。
瞬间分析目前状况之后,十郎一边暗自在心中咒骂,一边做出判断。
「阿福!」
翻身自地上跃起的十郎上衣口袋里跳出一只白色天竺鼠——不对,应该说是一称带有小动物形态的魔法回路,绽放出蓝白色的刺眼光芒,并逐渐转变成主人所期望的另一种型态。也就是与对方一模一样,不过规模却远远凌驾对方之上的强大《战斧》魔法回路。
男子相当惊愕地睁大双眼。
十郎发动这记夹带压倒性威力的《战斧》弹开对方的魔法,使其魔法回路烟消雾散,并顺势将男子的身体剖成两截。
「……你可别怪我啊。」
十郎对脸上维持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就此命丧黄泉的男子说出这句话,并捡起刚刚丢出去的匕首。
十郎天生缺乏优异魔法师资质,在快速将大量玛那纳入自身掌控下的能力方面这点,他背负着压倒性的不利条件。因此他才将高密度的玛那能量聚合体变成两只天竺鼠,以便能随时随地带在身边。在遇到紧急状况之时,只要利用牠们,即可在转眼之间发动大规模的魔法。
只不过这终究是救急手段,而且每一只也仅限使用一次。即便再怎么聚精会神,至少也得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才能重新创造出另一只福次郎。如今却这么快就已经浪费掉一张王牌……
确认敌人身亡之后,他掉转脚步回到唯里身边,并忍不住脱口飙出责备的言词:
「妳发什么呆啊妳!找死是不是——」
十郎的话语瞬间中断。他看见唯里脸色苍白地僵在原地不动。
此时,十郎才发现到自己所犯下的决定性错误。
十郎相信自己没有估错她的能力。她是一名极为优秀的魔法师,不管是《魔弹》也好、《障壁》也罢,她都能比十郎更为灵活巧妙地运用这些魔法。
但唯一太过肤浅的考量——就是忘记她只是一名年仅十五岁的少女,而把她当成一项兵器来计算其战斗能力。
人类拥有心灵,具有感情。
举凡以战斗维持生计之人,都是累积了足以善加控制自身心灵的训练,好让自己能够抑制住恐惧或过度兴奋的情绪,更有效率地完成目的。十郎及能势自然不用说,想必连亚聂斯特与目前化为尸体躺在一旁的敌人们,也都接受过同样的训练吧。
不过唯里却不同。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