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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都是我的错。」
「咦——?」
「当时明明可以采用其他更好的方案,我却做出错误的选择。妳用不着为此感到愧疚。」
跟方才冷酷地击败敌人之时比较起来,如今眼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是的,他看起来宛如心灵受到重创,神情显得格外沮丧一般。十郎原本打算伸手扶起面露困惑神色,仍然无法即时作出回应的唯里,然而却又略显犹豫地将手缩了回去,接着开口询问她:
「——站得起来吗?」
「啊,是。」
唯里从地上起身,拍掉黏在衣服上头的泥土。
总而言之,一切都已经落幕了。她也彻底认清了自己的程度。凭自己这一连串三脚猫的表现,想也知道根本没希望考进特别对策局。自己终究当不了英雄,这担子实在太过沉重了。
(实习……大概也会被迫中止吧……)
以实习教官身分跟在十郎身边学习的日子,也将正式告一段落。自己还是回到中等培训学校,走上成为一名平凡特殊执行官的道路好了。
唯里脑中浮现出这些想法,准备离开现场,却因十郎的声音而停下脚步。
「卯泷。」
她回头一看?刚好正面对上他的目光。
「不管妳想要选择什么样的未来道路,我都不打算出手加以干涉——我只送妳一句话。不要因为输给无力感而转身逃避,因为那只会在妳心中留下无法弥补的后悔。」
十郎的表情如往常般的冷淡。然而,虽然很难察觉到,但其中确实包含着真挚的温柔与体贴之心。
或许这是一段出于他个人经验的感触。跟唯里比较起来,天资不佳的十郎应该面对过更多次感叹自身能力不足的场面。不过如今的他,却以特别对策局精英成员的身分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容貌突然跟记忆中『那个人』的长相重迭在一起,使得唯里忍不住猛眨双眼。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为何会对那名大姊姊心生憧憬呢?是因为她是一名实力高强的魔法师吗?还是由于她击溃坏蛋的身影相当帅气呢?
——不对。
是因为当大姊姊救了自己一命之时,她的眼神看起来极其温柔。
因为大姊姊彷佛身历其境地去感受、接受,并体谅自己差点遭到杀害的恐惧、愤怒等情绪。
那令她感到相当开心,所以她才会许下心愿,希望自己将来也能成为一个像大姊姊一样的人。
她由衷恳切地许下心愿。
「——卯泷?」
唯里被十郎这阵颇感讶异的声音喊得回过神来之后,这才猛然发现。
他的眼神,看起来居然跟那个人如此相似。
她莫名其妙地感到双颊发烫。
此时此刻或许该说些什么才对,但唯里却因为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默默转身背对十郎,逃也似地快步离开了现场。
目送唯里离开之后,十郎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他的罪过、他应负的责任。虽然连一句道歉也说不出口,但日后自己至少必须心甘情愿地接受她所表现出来的厌恶情绪不可吧。
十郎转换心情,将视线移至昏厥倒卧在脚边的男子身上。
年纪虽然大了一些,不过那确实是自己过去曾在照片上看过的容貌。错不了,他就是跟一花隶属于同一支小队?已被政府认定在五年前不幸身亡的其中一名特殊执行官。
十郎强忍着濒临极限的疲劳与痛楚,揪住衣襟将他从地上给拖了起来,男子口中冒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必须把这家伙交给适当的相关单位处理,如此一来应可查明他当初保住一命的经过,以及潜藏于其背后的庞大势力才对。
不过在那之前,十郎得叫醒他,先来一场个人侦讯才行。非得从他口中套出关于姊姊——一花的所有情报不可。
就在此时,十郎像是感受到一股杀气的刺激一般,猛然抬起头来。他急忙放开男子的身体,纵身往后跳开。
一道由头上直落而下的身影——其右脚夹带明显杀意直踹而下,踩碎了失去意识的男子颈椎。男子口吐夹带着鲜血的气泡,全身痉挛抖动,随即失去生命迹象。
「你这混账……」
「哎呀呀,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嘛。俺可是没有跟你杠上的意思喔。」
几秒前才刚杀了一人的亚聂斯特,动作相当夸张地挥了挥双手。
「毕竟这家伙是冲着俺而来,看见他们其中任何一人保住生命,俺总是会感到有点不安啊。」
「我们有权拘留这个家伙。虽然我对你的个人私事没有兴趣,但你若真的害怕的话,我们倒也可以设法保护你的生命安全。你根本没有痛下杀手的必要嘛!」
「俺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全面相信日本政府啊。或者该说俺可是打从心里相信幕后黑手大人所具备的压倒性影响力,整个人被吓死了——这种说法比较正确一点吧。俺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安全交给别人全权负责,歹势啦。」
「所以你才利用了我们,并试图拿小鬼们当肉盾,掩护你的逃亡行动吗?」
「啊,你果然生气啦?」
亚聂斯特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