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处,但总比顶着大太阳走路要好上数倍。他们虽然在途中行经一条小河川,得到了润润喉咙的机会,不过体力确实消耗得很快。
她跟骏介坐了下来,两人松了口气。
「哎呀——不过话说回来,小姐妳还真是厉害呢。居然能够识破所有《陷阱虫》的踪迹。」
「没、没有啦,您过奖了……」
在抵达此地的路程上,月子识破了好几只隐藏于暗处的魔法生物踪影,而且还能一边回避一边前进。根据亚聂斯特的说法,她感知能力的水准似乎极为惊人,敏锐度高到甚至足以让附加式的《隐匿》魔法变得毫无意义可言。
对月子本人而言,她认为自己只不过是看得见本来就能看见的东西,因此至今还不太能够实际体认到这是否真的是一项很了不起的能力。另外,每次只要他一感到惊讶或关口夸奖自己,骏介就会露出相当凶猛可怕的眼神瞪着自己,所以也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咱们还悠闲地窝在这里休息,真的没问题吗?要是他们找上门来该怎么办?」
骏介露出夹带急躁情绪的视线盯着亚聂斯特,并开口询问道。
「待在这或者进入森林当中乱跑乱逛,被发现的机率都差不多高啦。」
「但像这种破烂的房子,岂不是最容易被人认定为藏身之处吗?他们应该会劈头先搜查这些破屋才对吧?」
「嗯~~如果他们真跑来搜查的话,咱们到时候见招拆招就好啦。」
「喂!」
「哎呀,对方其实也很怕俺放冷箭,所以反而不会想靠近这种留有很多藏身之处的地方啦。一旦他们动用魔法调查这一带的状况,月子应该可以马上察觉才对。俺可是很期待妳的表现唷。」
亚聂斯特轻轻向他们眨起一只眼睛。
「开啥玩笑啊你!」
骏介破口大骂。
「你还好意思说什么『俺很期待妳的表现』啊!被盯上的人明明就只有你而已耶!为什么我们非得被你拖进这漟混水当中不可啊!」
「……嗯,那俺就告诉你真相好了。仔细听清楚啰,少年。」
亚聂斯特突然换上一张正经八百的表情。
骏介彷佛受到他的气势震慑一般,顿时开口不语。
「你要知道,命运这玩意啊,有时候是相当冷酷无情的喔。」
「…………」
「…………」
「…………」
「以上。」
「这样就结束啦?」
骏介双手猛拍地板。
「这算什么啊!根本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东西嘛!」
「换句话说,做人有时就该认命一点啦——若真要俺姑且回答你的问题,那俺只能说你们之所以被拖下水,乃是因为那群家伙本来就打算拖你们下水。毕竟他们接下来准备干掉我之时,并没有理由再放你们这些目击者活着回去啊。一莲托生,所以俺才会说咱们得携手合作嘛。这下子你还有异议吗?嗯?」
「…………」
这次骏介真的被他讲得无话可说。只见他一脸不高兴地沉默不语。
「呃,那个……」
月子算准时机,从旁插嘴发问。
「啥事?」
「请问,亚聂斯特先生您是坏人吗?」
「……这还真是个既抽象又充满哲学意涵的问题呢。」
「您、您误会了,这问题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意义啦……那个,请问亚聂斯特先生是否做了什么惹来杀机的坏事呢?不然您为何会遭到那群人追杀呢?」
「嗯——」
亚聂斯特难得露出含糊其词的模样,伸手搔着自己的头。
「这还真是个连想认定什么才叫做坏事都很困难的问题呢。总之俺并没干出强盗杀人,然后畏罪潜逃之类的勾当就是了——真要说的话,俺只不过是想辞掉工作罢了。」
「辞掉工作?」
「嗯,俺不是说过俺有个儿子吗?因为之前发生了不少事情,所以俺真的很希望能够拨多一点时间跟家人好好相处。所以俺跟俺的老板说要辞职,结果却惹火了老板,俺也才会想尽办法逃离公司啦。」
月子并没有提出『那您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呢?』这个问题。因为就连月子也能想象到一名魔法师会受到重用,不过却一心想逃离工作岗位,进而引来索命追兵——可见那肯定是一份最好还是别问比较妥当的工作。
「俺待的那间公司不但管理相当严格,就连上司们的脑筋也都很死板。真是令人吃不消啊。」
虽然这个人讲出口的一字一句听起来都好像只是玩笑话,但至少月子并不觉得亚聂斯特的言谈当中藏有任何谎言。毕竟若真有心欺骗,他大可认定自己只是个小孩子,用轻视的目光再随便敷衍一番或简单带过就好了。
月子认为愿意以真挚态度来回应自己询问的人——就是所谓值得信赖的大人。
经过一番思考,月子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虽然她也因为被他拖下水而感到困扰,但月子觉得他不是那么可怕的坏人。
「那个……其实我真的觉得很害怕。我既不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