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谁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那是男人的声音。
混乱不自然地收缩起来。房间里的十一人,在中央紧挨着坐在一起。栓住手腕的锁链无法除去。所以房间里只有锁链摩擦的声音和呼吸声在刺耳地回响着。
“当务之急是要逃出去。这里是哪里的问题,以后再考虑吧。”
发话的人,是之前自称田中的纤瘦男人。看样子可能是大学生。
福原将视线投向从房间的天顶上垂吊而下的东西。上吊的那个人。虽然没有碰到任何人,但只要有其存在,就能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和呼吸困难。福原拼了命,才将情绪稳定了下来。
开始确认房间。这个房间比学校的教室更为狭窄,大约是边长五米的正方形的样子。到天顶的高度也是一样的吗。总之,现在自己正被关在一个立方体形状的箱子里。如此杀风景的房间,使福原联想起自己空荡荡的屋子。
有两扇像门一样的东西。刚才,为恐慌所俘获的女人,拼命地想要接近门扉,但轻易地就被锁链拉了回来。栓在地面与左腕上的锁链仅有一米左右的长度。那个女人现在正抱膝而坐。
在房间中的人数为十一人。福原反复确认着那个数目。不管数多少次,总觉得还有其他人存在于此。于是转头向身后望了好几回。但都没有发现背后有谁在。
房间里震响着哗啷哗啷的声音。锁链无论如何都不能切断。虽然拼命地想要取下来,但只是另手铐更深陷于手腕之中而已。要调查那两扇门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门扉上也找不到把手之类的东西。连那是否真的是门也无法确认。
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牛仔裤和印有英文的黑色T恤。这是自己的便服。一直戴着的手表之类的东西却不见了。
“不要紧吧?”
福原听到了一个细小的声音。长发的年轻女性,紧紧地抱着一个大约是小学生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她虽然没有像一般的女性那样失掉理智,但身体也在不住地颤抖着。
房间中堆积有手提箱形状的箱子。还没人去接触那些东西。不自然地吸引着自己注意的手提箱,激发出异样的不安气氛。
立方体状房间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只圆形的时钟。可是,时间只是指向十二点,而没有变动。在观察那个时钟的时候,福原注意到了一件反常的事情。那个时钟,只有一根指针。
房间因为不自然的平衡而胶着。无法做出应该怎样行动比较好的判断。
“总之,不想想办法的话。”
自称田中的男人再次发话。只有他正直着身子摇晃着锁链。
“我不知道啊。”
有谁嘟哝了一句。
“想点什么办法吧。”
女性那愁苦的声音颤抖着。
“冷静下来,即便是这个锁链,应该也是能取下的。所以不用担心。”
田中故作镇定地说。是不想再刺激这个好不容易才将恐慌压制下来的空间吧。这个状态之中正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但是,不有所行动的话也不行。
“即使一直在考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女性一边抱住小学生那样的女孩子,一边说。
要冲破这个胶着状态,必须具备某个条件。比如打开局面的线索,现状的情报,或是些许的希望。
“那个手提箱。”
福原伸手指向堆积着的箱子。那些箱子正被堆放在福原对面的位置上。“我这边不行,靠近手提箱那边的人可以够到吗?”
“虽然有种讨厌的感觉,但还是试试看吧。”
田中点头。虽说确实有一种讨厌的预感,但情况应该也不会变得比现在更糟吧。
“……够不到。够不到那边吗?”
从田中所处的位置开始到手提箱之间,存在着不足以让人够到的距离。田中将目光投向看起来像是与之距离最近的男人。被福原他们的视线所催促,那个男人勉勉强强地靠近过去。左手一边拽着锁链,一边将右手伸向手提箱。
“还差一点……稍微往右一点。”
田中对已经将双手伸展到极限的男人送出指示。男人的指尖搭上堆积如山的手提箱中一只的把手。
“好。”
男人拉出了手提箱。
“哎呀。”
少女发出轻声的悲鸣。剧烈的轰鸣声在房间中回响着。崩塌了的手提箱被投向地面,又无秩序地弹起。其中一只滚落到僵硬着的福原的附近。
福原轻吐一口气,然后将手提箱拉到了自己身旁。
钢制的手提箱被漆成乌黑色。比公司职员随身携带的那种手提箱稍微大上一点。
“打不开。”
同样调查完手提箱的田中也摇了摇头。
“是什么?这个字母。”
在福原所持有的手提箱的表面上,被书写着D的字母。
“我这边的也有字母……是B。”
田中说。
数人重新调查之后,就发现每个手提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