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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少女挺直了背,举起手来。
“那么,津野同学请说。”
“是的。我认为文明发达之后,就不会还维持着无限了。”
“是这样啊。可以再说得详细一点吗?”
“是的。呃……我觉得所谓的无限,应该只适用于文明尚未发展的情况,也就是说……”
接下来,又有好几个人跟着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随着讨论逐渐深入,大家也渐渐遗忘了安眠中的旁听者。
就在这个时候。
惠那察觉到衣服摩擦的声音,就回头一看。
少女已经醒了,她正抬起头来,胸口的红色蝴蝶结翩翩舞动。
惠那朝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正在看着靠校庭那边的窗户。
三年A班的教室在四楼。以她的位置来说应该只能看到天空吧。
接着,她转头看着门口。
她同时站起身来,没有让室内拖鞋发出任何声响,就走出了教室。
就连开门和关门,都没有发出声音。
简直就像是自觉不会有任何人看到自己的透明人似的动作。
惠那看得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面对黑板坐好。
同学们还在讨论着关于时间和永远的议题。
她觉得很奇怪。
不说班上所有的同学,就连竹本老师好象都没有注意到刚刚走出教室的少女。就像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不适时出现的旁听者一样。或者可以形容为两部不同主题的电影在同一个银幕上放映的样子。
惠那突然听到远远的耳鸣声。
好像是什么东西毁坏的声音——
突然。
背后传来一种带有强烈刺激的触感。
“咿……”她差点就要发出尖叫了,还好在喉咙把声音忍住了。
她转头一看,是奏的手指做的好事。
“喂,奏,拜托你不要老是用这种方法叫我好吗……”惠那悄声抗议着。
然而奏只是默默地指着窗外。
她指的是空无一人的操场方向。
那边有称不上宽敞的校庭草地,来宾用的停车场,还有更前面的学校大门。
为了防范最近的犯罪事件而保持关闭的铁门,外面停着一辆黑头车。
这辆车的长度,比一般的车辆还要长得多。
总是闲闲无事地待在门口收发室的警卫,此刻也走到了门外。
好像正在跟对方交谈什么。
站在警卫面前的是一位长身的女人。
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
“……”
“……”
惠那和奏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好痛,好痛,好痛……”惠那突然按着肚子发出呻吟。
“惠那,你怎么了?……老师!白河同学好像不太对劲!”奏迅速地站起,抱住了惠那。
因为课堂被打断,同学都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
“惠那,你没事吧?你可以一个人去保健室吗?”
“不……不行……好痛好痛……”
“请问我可以送白河同学去保健室吗?”奏拿出比亲友还要更具优势的认真优等生的面具,对竹本老师询问着。
得到了老师的首肯之后,她就搀扶着惠那站起来。
“来吧,惠那,你可以走吧?”
“好痛,好痛……”
两人并着肩,像是在玩两人三脚似的走出了教室。
她们在走廊上缓慢地走到离A班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然后,两人开始迈足狂奔。
“你可欠了我一次唷。”
奏轻盈地跑着,一头长发随着脚步的节奏摆动。她一边说道:“还有啊,惠那,你装病的演技实在是太烂了。一开始大家都还露出‘怎么回事’的表情呢。”
“……别管那些了。”
惠那的马尾也忙不迭地摇曳着。
她们只花了十几秒,就跑下四楼的阶梯,穿过走廊跑到门口鞋柜,迅速地换上便鞋。那双白色帆布球鞋的鞋带绑起来还真是麻烦。
“这边走。”
惠那着急地想要立刻朝着操场冲去,却被奏一把拉住了肩膀。
直接横越操场过去是比较快没错,但是这样的话就会立刻被全校师生发现了。
她们先绕到体育馆后方,然后再延着墙壁走到学校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