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道。
清澈得不可思议的眼底,好像可以看到什么东西。
那是,有着像是马赛克般复杂裂纹的烧焦兽骨。
10
她闻到了花香。
四周充满了浅桃色的光芒。
像是幼年时在庙会上买来的棉花糖一样的粉红色光芒。
笛子和太鼓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有两团圆圆的灯火,像门柱一样地耸立着。
……这里到底是哪儿啊?
这,是梦吗?
可是,以前好像也来过这个地方。
那是在……
“你醒了吗?”
眼前出现了早花月鴇子的脸。
她鬓边的黑发,轻抚着惠那的脸颊。
穿着制服的胸前,绽放着一朵鲜红的蝴蝶结。
那蝴蝶结像戏耍一般,依偎着惠那制服上的浅茶色缎带。
……奇怪?
我为什么会穿着制服?刚才明明还穿着体育服,跟奏一起在屋顶上的啊……不,我是跟奏一起来到保健室的——到底是哪个?怪了……
她看向四周。
这里确实是保健室。天花板上装了跟教室不同款式的日光灯,她正仰躺在硬邦邦的床上。
惠那努力地拼凑起凌乱分散的记忆,终于想起了一部分。
奏回教室去了,因为没事做所以先躺在床上,开始有点想睡的时候,还一边想着要不要脱下胸罩,然后就睡着了……
不知鴇子是不是对惠那的迷惘神情感到奇怪,她露出优雅的微笑。
“你睡得还真香呢。”
她的指头上卷着像是绷带什么的东西。那是惠那绑头发用的缎带。
惠那接过鴇子递来的缎带之后,开始注意到情况不对劲。
“这个,咦?为什么……”
“你忘记答应过要带我参观校园吗?”
听她这么一说,的确有这么说过的印象,但是好像是在刚刚做的梦中说过的,啊……不,还是在其他梦中呢,怪了?
鴇子不顾惠那还沉溺在混乱的思绪之中,就用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腕。
“来吧,我们走吧。”她以天真的微笑催促着惠那。
好像还在上课中。
走廊上静悄悄的,到处不见人影。
面对操场的窗户射进了红色的光芒,把地板和墙壁染上一种令人怀旧的,暧昧的色彩。
或许,已经接近黄昏了吧。
……难道说,我已经睡了这么久了吗?
如果只是一般赖床也就算了,但是从第一堂课睡到现在,对自己来说也豪迈得太过头了吧。
惠那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来看着屏幕。
应该有电子时钟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显示。
“咦?”
……难道是没电了?
听到她的惊呼,走在前方几步距离的鴇子回过头来。
“怎么了吗?”
“啊,这个,没什么事啦。”惠那停了一下羞涩地回答之后,把手机放回原处。她发觉自己的举动可能会被当作在等电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妥。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前去,看着鴇子的侧脸。
虽然说了“带我去参观”,但是看她的脚步一点都不迷惘。
她走到一楼走廊的尽头突然向左转,然后就开始爬上楼梯。
“啊,不是那边啦……”惠那慌张地想要制止她,但是突然感到了犹豫。
……不是那边,那又是哪边呢?
“就是这里啊。”鴇子微笑着,一边指着楼梯的前方。
惠那似乎感到有种无法释怀的心情,但还是继续跟着她走。
“你听过这个故事吗?”鴇子突然冒出了这个问话。“很久以前,有位叫做庄周的男子,梦见自己变成了蝶。”
蝶?啊,一想到她指的是蝴蝶,就连惠那也知道了那是什么故事。庄周梦蝶的故事还挺有名的,古文课的课本里面应该也有教过。
“变成蝶的庄周愉快地在花间飞舞,后来他醒过来了,就疑惑起自己或许也是蝴蝶梦中的庄周吧。”
鴇子无声无息地爬着楼梯,她美丽澄澈的声音继续说道。
“那么,在做梦的到底是庄周呢,还是蝶呢……”
说到这里,她就停了下来,等着惠那的回答。
“这个嘛……”惠那心想,总之就回答看看吧。“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