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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
老师一发出号令,她正要抓住单杠之时。
咆——一个低重的声音响起。
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好像船只的汽笛,或是某种巨大的软木塞被拨开的声音。但是,这些都是在宫雍市北部芙蓉馆高中的操场上不可能听见的声音。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啊?”
“……嗯,我也听见了,可是……”
少女们互相对看,吱吱喳喳地讨论着。
最后,众人的视线集中在发出声音的地方。
那是在跳远用的沙坑那个方向,组合屋盖成的体育器材室。
“是里面的东西倒塌了吗?”
“呜哇,要整理的话可就麻烦了。”
“可是,听起来不像东西倒塌的声音啊……”
像车库一样的卷门的锁被打开了,拉高了十厘米左右。
坐在离体育器材室最近的一个人稍微探出身体,窥视着里面的情况。
“咿咿咿咿咿咿……”她发出奇特的惊呼之后,就连滚带爬地退后了好一段距离。
“……有东西,好像有什么东西。”
“喂,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啦!”
“可是,有东西在发光啊。好像红红的……”
咆嗷嗷嗷嗷嗷……这次更清晰地传出了长长的吼声。
从细长的门缝间,吹出了一股无法形容的腥风。
那应该是动物的咆哮,还有它强烈的体味吧。
“是野狗吗!”
“不是啦,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啥,可是比野狗还要大多了。”
“比狗还要大,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不可能吧。”
“同学们冷静点!不要随便站起来!”
“可是……”
“快点关上啊!先去把门关上啦!快点……”
尖锐的惨叫声,再加上其他声音,彼此激荡交击,骚动逐渐扩大。
对惠那来说,发生在眼前的大恐慌似乎不太有真实感。看起来只像是一群熟悉的面孔认真演出的奇妙现代剧一样。她又想起了奏说过的“你真的觉得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在操场上被发现的骨头,还有礼堂旁边的骨头;然后,还有现在的体育器材室。
这种种的迹象到底代表什么意义,彼此之间是否有关联,至此仍然无人知晓。
或许,这些也都只是在做梦?如果这样,从哪里开始才是梦呢?
“不要靠近那里比较好喔。”一个凛然的声音,把惠那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只要它还在里面,就不会伤害这里的人。”
“芙蕾亚!”
金发少女一眼都不看跑到自己身边的惠那。
她的侧脸,让惠那哑然失声。
眼中的光辉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还要更深邃,更加透明——而且,还绽放着更美丽的银色。
就像她小时候看过的画册里写到的,只要是被吸引的人都会溺毙在其中的泉水……
芙蕾亚瞥了惊愕的惠那一眼,然后低声说道:
“真令人怀念呢……西尔妲,看来对方还记得我们唷。”
“正如小姐之言。”女仆恭敬地低头,轻轻走到主人的背后。
“虽然我很想立刻会一会对方……”她意味深长地停止了话端,转头叫着正在一旁发呆的恋人。
“哪,惠那。你之前说过,在梦里看到的那个公主……”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这件事……
惠那正想要发问,芙蕾亚却下巴一抬,指向远方的某一点。
“难不成,就是那个人吗?”
她的声音就像正在等待游戏的对手一样,既强劲又愉快。
“……咦?”惠那立刻看向芙蕾亚指着的地方。
那是操场对面的四层楼建筑A校舍的屋顶上……
那里应该是禁止进入的啊。门口还上了锁,应该任谁都无法进去。
高高的栏杆后方好像有个人影。
像映出夜晚的墨色画出来的,很长、很长的黑发。
那是早花月鴇子。
黑色水手服的胸前,鲜红的蝴蝶结正在风中飞舞。
她微笑着的嘴唇,显得异样地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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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堂课上的是现代日文。
本来升学班在五月的课程进度应该开始练习写作,此时突然改成全班讨论课文的读音,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