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感到彼此亲近了些。
「刚才我被问到卡辛斯基(卡辛斯基(Jerzy Kosinski·1933·6.18~1991·5.3)为出身波兰,活跃于美国的小说家。以小说《异端鸟》(The Painted Bird)闻名于世。)遗作的时候,突然紧张起来,差一点就答不出来了。我没想到他是东欧的作家,多亏忠宏先生您出言解围。」
「由于你的相亲简介上写着上智大学英文系毕业,所以我有想过,届时或许有助你一臂之力的需要。姊姊的心肠也真坏,即使是英文系的大学生,也未必读过卡辛斯基的作品,她似乎存心要让你出糗。」
「嗯嗯,其实我高中就辍学了。」
葵的相亲简介,也就是相亲专用的履历书上,编造了不少谎言,例如年龄也改为二十二岁,而葵今年才十七岁。
「我对外国的事完全不清楚,甚至连外国名牌也没有。」
「这样啊,那么我送你一个LV的包包好了。」
「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不喜欢那种款式的包包,我喜欢的品牌是CNIQLO。」
忠宏笑了起来,「你看起来应该能把工作做得很好,尤其是在查案的时候。」
葵心想,对了,这才自己真正的目的。
「那三个死去的小姐,也是像这样子相亲吗?」
「对,家里的人不允许我恋爱结婚。」
忠宏的脸上彷佛笼罩着乌云。
「她们三人全都喜欢古典音乐与世界文学,而且兴趣与我们家族的人也十分契合。不过,与我们家族合得来的人,未必就能和我处得好,其中甚至也有不知道早安少女的人。老实说,我觉得和那样的人结婚,只会有遗憾的结局——所以,我也算是有嫌疑的人之一。」
「可是,日后还是有可能相爱啊,不是吗?」
「思,人不一定非得跟兴趣相投的人结婚不可,而且家人也觉得,如果性格积极开朗,即使走入婚姻也没有问题,可是——」
忠宏的脸上露出身为警官的严肃表情。
「母亲、姊姊以及沙织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的不知道。仆人们也是,家里面所有的人,全都有嫌疑。」
「您提到的沙织小姐是谁呢?」
「那是我的表妹,桩子爵舅父过世以后,母亲将她接过来同住。为了日后让她嫁个好人家,现在正进行新娘修行。虽然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可是个性似乎过于温顺……她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过世的那三名少女,全都是在大道寺的宅第里死去的吗?」
忠宏点了点头。
「其中一人在晒衣场失足,头部撞到庭院里的石头而死,另一人是头部浸在池塘里溺水而死,第三个则是在浴池里以剃刀割伤了手肘上的静脉,失血过多而死,这些都是在深夜里发生的事。」
「听起来都无法断言是意外死亡。」葵随即说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忠宏的眼神变得锐利,葵开始流利地推论。
「第一位即将成为您未婚妻的少女,若不是被您或其他人叫出去的话,应该不会独自一人前往只有佣人会去的晒衣场。而在池塘溺水的那位少女,虽然真有可能是滑倒,不过她应该很习惯在和式庭院里走动,所以一般来说,应该不至于会穿容易滑倒的鞋子到庭院里。至于在浴池死去的少女,或许真有可能在深夜入浴,可是在您家里,应该是所有家人入浴完毕以后佣人就会清扫浴池,然后把浴池里的水放掉才对,那名少女以客人的身分住在您家里,应该不太可能自己深夜放水洗澡吧。」
「你真的就像海堂前辈所说,是个聪明的女孩。」
忠宏感触颇深地说道。
「我就要二十九岁了,虽然想在三十岁之前娶妻成家,可是有三个未婚妻都被杀,让我觉得自己结不了婚,这个家族受到诅咒了……」
就在忠宏低语呢喃的时候,他突然紧握住葵的双手,葵不由得吓一大跳。
「拜托你了,葵小姐!请你查明发生在我们大道寺家的诅咒,母亲和姊姊可能也有嫌疑,真的要辛苦你了。」
「请不必担心。」
葵悄悄放开手,露出微笑。
「我原本就是女仆,根本不在意辛不辛苦,比起这个,忠宏先生——」
葵看着四周。
「请您直接叫我葵就可以了,如果我们两人的默契不够,是无法完成这个任务的。」
「我知道了……葵上忠宏鞠躬说道:「那就拜托你了。」
葵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总觉得对方抬头望着自己的眼神里,流露出热切的情意。
「大道寺家寄来茶会的邀请函了。」
数日之后,海堂在主卧房窗户附近的茶几旁边,告知葵这件事。海堂在家时几乎都待在主卧房里,即便是处理工作也是在卧房进行。
大道寺家所谓的「茶会」,大概又是非常正式的聚会。
「我对于茶会……」
原本接着要说「不太清楚」的葵,突然意识到某事。
「又要特训了吧?」
不知从何时开始,葵光是想到要特训,心里就威到厌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