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谱,也是必然的吧。在这一点上完全就能感受到我们是一家人的实感。
浅村君也用相同鱼形调味瓶装上了沙拉酱。说“相同”的原因,是因为都是一次性使用用品。
将小西红柿放到口中,咬开。随后吃了几口生菜热了热身。一切终了之后,终于要吃主菜了呢。
便当盒里,圆滚滚的香肠和土豆友好地玩着挤馒头的游戏。
Ps:冬天日本小孩子们通常会玩一种叫做「押し竞馒头」(おしくらまんじゅう)的游戏。游戏开始前,所有人背靠在一起手挽手,围成一个圆阵。游戏开始后,所有人利用背部、臀部,或者肩膀发力,开始拼命推挤其他人。谁被挤倒或挤出去,则视为出局。
从边上的有些圆滚滚的土豆开咬。好吃。清汤味。他还记得切成粒状的东西比较方便吗?
虽然我没有过多期待,但是很好吃。香肠也小小地咬了一口。有点凉了,但还是很好吃。要是肉的话,凉了之后会有油脂凝固在那里,就会差那么一点意思。不过香肠的话,就不会在意了。
我还发现香肠和土豆都没有烤过的颜色,嗯,是用微波炉加热的吗?
是调查过之后,选择了做自己能做好的菜单吗?你好努力呀。
「那个——」
旁边的搭话声让我回过神来,坐在对面的小园同学探出了身体。
「你这个便当,是自己做的?」
她双眼放光,视线锁死了我的手边。
「这个啊……」
诚实地告诉她,就是你昨天刚认识的浅村君做的——呃,不能说。要是刨根问题那就麻烦了。
那……要不告诉她是恋人做的?不,不,等一下。这句话一说就等于告诉她是和恋人住在一个家里了。换句话说,就是同居恋人,也不对,是住在一起,不过兄妹同住不算是同居吧。不能说出来吧?
「这是家人帮我做的。」
既不是谎言,也不是完全真实。嘛,原来是这样的地方用啊。
明明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可是我刚一说出口,小园同学脸上就浮现出了像是被狐狸骗了(捉弄)的神情——还别说,小狐狸这个比喻放在她脸上挺合适的——我不禁这么想着。
「咦?」
「怎么了?」
「唔~唔~唔~果然是我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她歪着个脑袋,嘴里哼哼唧唧着。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了吗??」
「这个嘛,有点。昨天我和前辈也一起吃便当来着。那个时候浅村前辈拿的便当似乎是自己做的,所以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结果回答也是『这是家人帮我做的』」
讲道理,我冷汗都下来了。
昨天是我给做的便当。浅村君也觉得很难回答吧?所以选择了和我一样的答案。
「诶?诶?怎么了」
「我呢,一直都是妈妈……啊,不对不对,是母亲和父亲,我还以为你会说出具体为你做饭的人呢。」
是吗?我差点问出来。
「啊,我这个呀,是母亲的作品。」
小园同学把便当歪了过来,给我看了看。比我的便当盒要小一些,里面盛满了色彩丰富的各色菜肴。还插上了漫画人物形象的牙签,显得很可爱。
「所以说啊,浅村前辈和沙季前辈你们两个人,都用了『家人』这种说法呢,好不可思议呢……难道是我这么说才很奇怪吗?」
「啊,哈哈哈」
我终于注意到了。视线在自己的便当盒上瞟了一眼。
保鲜盒里面的沙拉。大概是参考我做的来着,蔬菜都是一样的。不仅如此,虽说是常见的蔬菜吧,可是保鲜盒是同一款。午餐袋都是同一款,只是颜色不一样。
我悄悄地将午餐袋从桌子上移到了椅子上。
「嗯!我觉得『家人』这种说法挺常见的。」
「常见吗?啊,可是,可是,我怎么觉得,成熟一点的话真的好好呀!」
「这个,我可能有点不明白。」
「诶,这样啊。」
她笑了笑,感觉像是被我疏远了。那个笑容和刚才对客人的笑容一样,看起来很自然。
「说起家人,沙季前辈有兄弟吗?」
「这个……」
一想到要重新说明就感到棘手。
而且,我不知道小园同学会对我的答案做出什么反应。因为不知道所以想避开。
正当我烦恼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小园同学瞄着斜上方嘀咕着:
「等一下哈,我来猜猜。我觉得是姐姐,沙季前辈看起来很稳重,很帅。嗯,不过要是妹妹……上面还有个哥哥或是姐姐!每天说着『欧尼酱』撒娇!这个,就是反差萌吧?!所以要这么做。」
啥?你这人,啥?
「不是……你说什么,」
「咦?难道是独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