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以及醒来的时候,我都是在他的怀抱中。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我们两个都没办法翻身。
——我是哪一边朝下睡着的来着?
——额,我在想什么呢?!
哪,那边都无所谓吧?
工藤副教授似乎对我的内心动摇一无所知,继续开心地解释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联系。但如果有这样的倾向的话,迄今为止的被公认的男女差异导致身体不良的原因是不是就是错误的呢?而其实是伴随着夫妻生活而造成的偏差。会不会有这样的发现呢?」
一般人会这么想吗……
「您说的道理我明白了……可是缺乏依据……」
「嘛,现在就是个想法。我会去试着查各种论文的。」
「查找论文?」
你这是热衷研究,还是很闲?我有点苦恼了。
「就算退一百步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是有必要睡在地板上吗?」
「趴在地板上想事情,地板凉凉的很舒服。」
「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也就是失去意识五分钟吧。」
这借口很草率。
「因为沙季君迟到了呀。电车错过一趟,从校门口走到这里用了五分钟以上。」
「你怎么知道我错过一趟电车的?」
「从水星高中的位置,再加上发信息的时间,大概就能推测出来你在什么地方,然后就能想出来你会怎么过来。该到的时间没有来,所以我就推断出,你是错过一趟车或是在大门口被门卫抓住了。」
「于是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是啊」
接下来等我来这里的五分钟之内,您就睡着了吗?
「嘛……也无所谓啦。那个,关于给您发的信息……」
工藤副教授露出灿烂的笑容。「好了,无需多虑」,她高高在上地挺起了胸膛,换了一条腿翘起。
「说说吧。让我来听听绫濑沙季的烦恼。」
我开始讲述。
和浅村君的关系,以及由这份关系引起的注意力不集中和成绩下降。
明明知道最理想的状态就是相互商量磨合,但却做不到。只能放任这种看不清的郁结导致压力堆积,自身的效率一落千丈……
工藤副教授听了之后,希望我能进一步讲一讲自己的生长情况,做一下深入探讨。
虽然我不是很想说出来,但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了生父和母亲的关系以及自己关于他们的一些念头。
将无关紧要的部分舍弃掉,即便如此还是用了不少时间。也许是我不太习惯如此开诚布公地讲述吧。
工藤副教授听我全部说完之后,闭上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身体纹丝不动地思考着。
就像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这让我不得不用她时而眨一下睫毛来确认她是否还活着,有些担心她是不是石化了。
「唔……」
「那,那个。」
她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顺势望向了天花板,嘴里叽叽咕咕地嘀咕着什么。
到底说什么呢?我听不清楚。
「这就是你现在的烦恼吗?绫濑沙季。」
「是的。」
我在沙发上端正了坐姿。
工藤副教授直勾勾地看着我,那个视线感觉像是X光一样。有一种被扒得一丝不挂的感觉。
「沙季君」
「我在」
「我未来的梦想,是在RPG游戏里做一名村里的长老。」
「哈?」
你这是在说啥?
「用落语里的比喻来说,就是隐居在一个长屋之中。熊五郎啦,八五郎啦或是与太郎来找我商量的时候,说些有用的话,或是说些没用的话,扮作一副不懂装懂的模样,说一些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就是那个。」
译注:熊五郎,八五郎详见落语《粗忽长屋》。
「不是只会说一些有益处的话语吗?」
我找这个人商量没问题吧?
「当然的吧?长老嘛,赋闲在家的人。活得长,稍稍知道一点旧事,有这么一点优点就可以担任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
「仅仅是想祈求长寿给自己孩子起几个名字就去敲一敲研究古文专家的门,或是研究历史专家的门,那样会给专家添麻烦吧?又不像过去,身边就有寺庙里的和尚。这种时候,长老的职责就是告诉他们寿限无,寿限无之类的吧?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了解专业知识的话还是拜托专家更好一些。而将萝卜的切片比喻成鱼糕,将腌萝卜比作玉子烧,这就是老年人的智慧。」
译注:寿限无也是落语。
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