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太哥哥,我准备好了」
我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向厨房里的浅村君打了声招呼,然后一起和昨天同一时间出门。
这是在打工时间过了一半的时候发生的。
读卖前辈和小园朝更衣室走去,然后小园换好衣服一个人回到收银台前。跟店长谈了一会后,她走到我们这边说,想让帮忙买关于露营的书。
我们——我和浅村君都站在这里,但很明显,小园来的时候只向浅村君搭了话。我是这么觉得的。
是心理作用。
我自我意识过剩了。
有这种可能。
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因为我自己对小园有着不擅长应对的意识,而且这一点被小园发现了,所以她才依赖浅村君而不是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挺对不起她的。明明我是年纪相近的同性中最容易依赖的前辈,却又不能依赖。
但同时,我又这么想——即便如此,也不必采取这么明显的态度……吧。
不不,等一下。我感受到她的态度很明显,或许只是我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偏差。或许只是因为浅村君站在比我更靠近她一步的位置上——
被拜托了的浅村君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我把突然想到的谈话切入点说了出来。
「浅村君。我也正好在找,一起也教教我好吗?」
我一边这么说,一边站在了小园的对面。
然后一起朝着「兴趣/户外」的书架走过去。
小园和浅村君并排走在一起,距离几乎能碰得上肩,我也不假思索地从另一边吸引着浅村君的注意力。
看到小园那样堂堂正正地亲近浅村的样子,我不由得心生嫉妒。
我也拿起浅村君推荐给她的那些书和杂志。
正当我把这堆书拿去收银台的时候,看到本应该下班了的读卖前辈回到收银台内侧,我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打工中。
虽说是休息时间,但优先办自己的私事,这样应该不太好吧?更何况是还在后辈面前。我沮丧地把书放回书架。标题都记住了。上班时间结束之后应该也来得及。因为都是不会卖光的书。
小园回去了,说是忘掉了工作的读卖前辈也回去了,之后过了大约两个小时,我们的轮班时间也结束了。
我和浅村君再次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回想着打工时发生的事。
小园的姿态宛如小动物一样可爱,确实像读卖前辈说的那样,看起来就「理所应当地被喜爱着」。
而我则做不到。
被爱着的天赋吗。
我不觉得自己拥有那种东西。
也不觉得自己生来就有那种天赋。
比如,就拿打扮自己这一行为来说,我所追求的是给人一种难以接触的感觉,而非平易近人。
举个例子,我之所以觉得涂指甲很好,是因为散发出闪闪发亮的光泽让我觉得自己变得更强势了。
一旦确定了服饰搭配,即使去不擅长应付的场合,也能感到整个身体有了核心,能够昂首挺胸地走路。
即使一个人也能坚强起来,凛然挺立着。
这就是我的『武装』。
想要一个对打扮着装的评价。
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让自己被爱的技能。
化妆服饰都是从母亲那里学来的。可最终,母亲还是失去了生父的爱。
付出与回报。我认为,这世界是由等价交换构成的。
如果想要得到爱,就必须付出些什么。
可是——
父亲事业上失败,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收入,为了父亲,母亲外出工作,成功地从调酒师这个职业赚到了足以支撑一家的收入。可即使把这份成功奉献给了父亲,最终还是失去了他的爱。
倒不如说,正因为有了付出才会有失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
为了得到爱,必须付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还是说,必须是像小园那样,在无意中发挥出来的天然才能呢?
到底付出什么,才能让浅村君赋予爱于我呢?仔细想想,这才是在烦恼之前最应该问他的问题。这无疑是最需要磨合的。
即便如此,这时的我也无法从这个角度俯瞰我们的关系。
常言说的好,处于恋爱里的人总是盲目的。
回到家吃过晚饭,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洗过澡,复习过考试内容,剩下的就是睡觉了。
我一边抵抗着睁不开眼的困意,一边用充着电的手机搜索着这样的内容。
『讨男性喜欢的方法』
搜索结果一字排开。
……好多。『为了被男性爱着』、『为了被爱必须做的事』等令人在意的同时又觉得可疑的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