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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对你说过,下次再见到柚纪时,当个体面一点的男人吧?」
「嗯,这么说来你的确说过。那么,依你评估我合格了吗?」
「这件事并非由我来评估。只不过,你现在不再自暴自弃了呢。虽不晓得是什么拯救了你,让你不再绝望。」
「我姑且就当作你是评为合格了。」
「随你高兴。」
有了死得成的手段后,他就不再绝望,这话说来还员讽刺。面对符人,伊鲁克只是含糊笑着说道:「嗯,因为我大彻大悟了啊。」
假设自己成功杀了珞尹——这同时也意味着,中域将失去能够击退西域诸国的王牌;勉强维持着的中域、西域与清和党三个势力互相牵制的现状,也将失去平衡。西域诸国进犯后,中域人民将惨遭蹂躏,五龙大陆也会被瓜分统治——可以想像到这种未来极有可能发生。
……喂,只为了了结我个人的恩怨,我可能会破坏掉你宝贝女儿们的未来喔?你应该也明白这一点,真的要放我走吗?
少女的两条麻花辫轻盈蹦蹦弹跳,然后她停在站在石阶下方的男人面前。在与少女正面相对之前,男人瞬间瞥了这里一眼。
眼神交会后,男人不露声色地歪头露出苦笑。
难不成——看到他意味深长的表情,伊鲁克突然想到。那个男人会不会是明白了所有一切,才在我身上套上枷锁?为了让我无法轻易地选择自己孤独死去、痛快潇洒地结束这一切,才将有上亿人生活着的大陆的命运,这种无比沉重的枷锁套在我身上……
倘若真是如此,还真是不得了的幕后推手——但是,也无从得知赵涛龙这个男人的真正意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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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问他为什么说得一副他很懂的样子,他回答因为自己是牧师。
……怎么可能嘛。
真要老实说,不过是因为他听了来龙去脉后,不得不接下请托罢了。但是,那些话他也不是随口说说。
「我有件事情想拜托您,牧师大人。」
男人说了。
「涛华师父不仅溺爱徒弟,还非常喜爱人才。对于自己一手提拔的爱徒擅自下山、在市井乡间开了道观,最后还在自己管不着的地方死了,他肯定无法接受吧——所以我是誊写了赵涛龙经历的符力。烧掉了在兔雨县道观里迟迟没有火化的遗体后,他便将囚困在体内的魂魄唤回八华山,再从魂魄里取出经历,套进有着相同姿态的符力里。所以我能够施展和赵涛龙同等的法术,也拥有和赵涛龙相同的经历。」
「那和本人有什么不一样?所谓经历和记忆是一样的意思吧?」
「我是只能依转换过来的经历进行模仿的符力。只要涛华道长一声令下,我随时都会变回一张符纸,也无法违逆涛华道长。真有必要的时候,或许也会与你为敌。」
「就算是成了符纸,但知道你复活了,那个丫头会很开心吧。」
「哝!都帅气潇洒地退场了,复活这么逊的事我才不干!」
男人撇下嘴角说得万分不层。看样子男人对于该如何定义自己的存在,依然还在烦恼中。
「这件事我没办法拜托左慈。符力终究是伴随人类左右的存在,不具有改变人类命运的力量。所以,我想拜托牧师大人。如果那家伙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麻烦你严厉地指正她。如果她意志消沉,只要说几句话就好,为她指引前进的方向。那家伙绝对不弱,但也还不够成熟。如果她是男人,置之不理也就算了,但偏偏她是女孩子家。嗯,总而言之就是那个……」
「……总而言之,你就是担心她担心得不得了吧?」
伊鲁克耸着肩膀调侃后,男人一脸措手不及地哑然失声。紧接着尴尬地搔了搔头,腼腆地「哈哈」笑了。
「看来我不自觉间也变成了非常溺爱孩子的父亲呢,这下子没资格说师父的坏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