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手臂被甩飞就该说已经不错了。
总之先把灵力集中在肩上,好歹先止住了血。
用提升身体能力一样的窍门提高治愈力——不过不加以治疗的话,右臂大概就会废掉几天了。
「啊,可恶,好想哭……」
我用嘶哑的声音说着,俯视着倒下的弁庆。
对我而言他是个相当难缠的强敌,不过总算是干掉了。
想到之后还必须去追逃跑的那两个,我便闷闷不乐,还好总算是平了一波。
「——呼。」
我站着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昨天小黑的话不知为何在我脑海中响起。
『刚打倒敌人时更容易产生可乘之机。』
与此同时我不作他想,只有翻身回避。
一阵剧痛在侧腹游走。
我急忙不顾疼痛双脚使劲跳离原地。
以低身姿态回过头——金发的男人就站在那里。
2
染成金色的头发倒竖,戴着太阳眼镜,名叫柊的男人单手握着沾了我的血的小刀,窃窃地笑着说道。
「哎呀……挺能干的嘛,避过了致命伤。我是打算给你侧腹捅一下啦。」
虽然我想回嘴说点什么——可侧腹的疼痛使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剧烈地喘气。
我用左手碰了一下那里,一阵黏糊糊的湿润感觉。
这——很不妙。
现在我正把灵力用在肩膀的止血上,来不及顾及到这边。
不,更糟的是腹部的伤,应该放着肩不管先给这边止血吗。可是这么一来这下说不定就没法对付柊了。这样下去可打不了。那么就只能走为上计了吗?逃得掉吗?还是说在绮罗派增援过来之前尽力撑住?忍到那个时候?
各种想法在脑海里回转,可是不管哪种都不妥。
可恶,振作起来——这样下去真的会死。
我这么对自己说道,拼命动起脑筋。
快想想,快想想,快想想。
才能逊色的我能做特务退魔官到现在,是因为我不管在怎么样的危机中都不断思考。
——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到刚才为止,这一带除了我和弁庆以外什么人也没有。这是肯定的。而且这个男人应该是留下弁庆先逃走了。
他是怎样偷偷接近到我背后的?
有些术式能够让人不被别人察觉到而行动,比如小黑的隐藏身影的咒术。
可是它们必定存在某种法则。比如说小黑的隐藏身影就完全只是移动用的,在对别人展示敌意的瞬间就会解开。
那么他呢?是什么能力?
「我想差不多该结束了吧,就来接弁庆先生……没想到会被你这种小鬼放倒了。这大叔居然会这么丢脸。」
「…………」
「喂喂,给我说点啥啊。这样我不就像个二货一样吗?」
柊自顾自地不断油嘴滑舌,见我什么也不回嘴后耸了耸肩。这——完全是把我看扁了的做派。
「不过,这人对你这种水平来说也是个强敌啊。」
柊一脸嘻嘻哈哈的笑容很惹人嫌。
「说实在的,听说你是御剑家的嫡子,而且是特务退魔官,我还想着『不妙了』——对付弁庆先生就这熊样,我真是杞人忧天。弁庆先生可不是那么厉害的灵能力者。作为武艺者也是个二流——和他打过的你是最清楚的吧?看吧,他只有个表面就满足了。」
的确我在打斗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弁庆的不成熟。
可他并没柊说的这么不堪。
他是个能够自由地创造所有武器,使之相互配合、平衡的武艺者。
「你对付这样的弁庆先生就被搞成这样啊。」
而察觉到我的评价,柊不屑一顾地嘲笑道。
「不过,你就这样老老实实呆着的话,你的命说不定就得救了。我也不过是顺手刺你一下而已,没有打算给你最后一击——因为很麻烦。」
因为很麻烦所以不杀——这是真正草菅人命的人说的话。
对于生命本身,并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价值。
因为很麻烦所以不杀,不过如果存在杀的理由的话,他大概不管女人小孩都会格杀勿论吧。
他的话语里透露出这种漠不关心。
「而且你想,有句话经常被说吧?『死人就此一了百了,伤者却能拖同伴的后腿。』你就老实拖你同伴的后腿吧。」
可恶,这人搞什么。
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口若悬河。
他的话一句接一句挑动起我肝火。
要是不想给我最后一击,马上滚不就好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