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听起来有些无所谓呢。」
「退一百万步,即使世间真没了正义,人心之中的恨意依然不会消失。」我用鼻子哼笑了一声。「难道你想创造一个只有恨意的世界吗?」
「恨吗……现在提起恨意来,我想不会有人比你更深吧?」
「随你怎么说。」
「既然出现了恨这个词,那就让我顺便多说一下吧。」面具之下的阿飞看起来似乎微笑了。「恨意比正义带来的伤害要小。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恨意是有对象的,而正义却没有对象。恨意是真实的,而正义却全是虚假。虽然的确有人因恨意而丧命,可因正义而丧命的人却是那的数百倍,数千倍,数万倍。」
伤口隐隐作痛,虽然处在极度的疲倦之中,但我仍是理解了这家伙想说的话。
我看见了焚烧木叶的黑色火焰。
我用天照,把一手将鼬推入地狱的木叶染成一片漆黑——仅只是这样想想,我便觉得心情好上了一些。
「你不必立刻决定是否要成为我的同伴。毕竟你是忍者。即使你不成为我的同伴,利用我也行。反正我们终会抵达同一个目的地。记住吧,宇智波佐助。我们的目的并无矛盾。我们已来到了正义无法触及的地方。所以,我们不会再陷入名为正义的幻术了。」
我明白这是阿飞的诡辩。
可是这男人的话语里,却含着无法抗拒的魔力。
他的声音,可以动摇人心。
「不管怎样,你的首要目标还是养好伤。」离去之前,阿飞给了我一枚纸片。
「这是鼬的遗物。」
3
这是一份药的订单。
上面排列着几个数字。
数字下面,写着<下品>的字样。
「……?」
收货人是<宇智波鼬>。收货日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上面盖着<连翘堂>的印章,可是我完全不懂该怎么读。
「并不是猫婆婆那里吗……」
<连翘堂>这家店,恐怕是身为逃忍的鼬为了不留下自己的线索,而重新找到的店吧。
我看了下眼药水,标签上也有同样的印章。
上面还写着住址。
「狼哭之里……」
我听过这名字。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这个村子在数年前发表了中立宣言。应该是……
……对了,是青火粉……听说狼哭之里炼成了青火粉这种可燃粉末,因此可以进行自卫。
狼哭之里。
那里有家鼬一直光临的药店。
——宇智波佐助……鼬为了你成为了犯罪者、背叛者、最后含笑而死……
阿飞嘴中的鼬,是这样的。
——身染重疾,自知死期将至……用药物强行续命……
鼬的病,到底有多严重呢?
与我战斗的时候,已经是束手无策的状态了吗?
我不经意的看了看订单的背面——
「!」
我呆望着写在那上面的——鼬的字。
<七>
这是什么数字?
然而,比起数字背后的意义,我的注意反而被文字本身夺走了。仔细想来,我似乎没怎么见过鼬的字。
仿佛鼬就在我身边一般,我凝视着那个字,呆怔了好一会儿。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阿飞的声音在脑中回响。
————身染重疾,自知死期将至……用药物强行续命……
说不准……我想道。去这个<连翘堂>看看,说不准能知道一些关于鼬的病的事。
如果鼬的病并不至死,那么阿飞就是在说谎。那么他就是明明不知道鼬的真相,却用三寸不烂之舌美化鼬的死,企图以此来掌控我。
反过来说,如果侵蚀鼬的身体的的确是不治之症,那阿飞的话,就并不全是谎言。
我坐回草席,闭上眼睛。
大脑麻痹了,思考如烟雾一般模糊不清。
疲惫已经深入骨髓。
必须得让身体休息一下。至少现在……现在这一会儿……至少现在这一会儿……稍稍休息一下——
我再次沉入了睡眠。
这次的睡眠,没有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