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够读到相关描述的文乃则另当别论。
杏奈着地的场所,距离蝶蝶大约还有六公尺远,该处是没有任何蝴蝶的空白地带。
蝶蝶能够操控的,毕竟还是只限于蝴蝶与爆炸规模,并不包括爆炸产生的火焰及冲击。为了避免自己受到波及而确保的安全圈,同时也是杏奈能够发动攻击的范围。
「喔呀啊啊啊啊!」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啊——」
看到杏奈开始助跑,蝶蝶将双手在面前交叉。原本分散各处的蝴蝶,在创造者的意志驱使下,朝着目标飞去。
对象并非天伽杏奈。
蝶群的目标是,靠在银杏树树干上的渡良濑文乃。
「……!」
杏奈察觉到情况有异,停下脚步回头看,发现文乃正面临危险。
少年的四周已经聚集了数量庞大的蝴蝶,临近范围内近视闪闪发亮的鳞粉。原本就已经无力行动的文乃,想要逃出由蝴蝶构成的炼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个仿佛被拉长成十几秒的瞬间,两人凝视着对方。
蝴蝶也逼近转头看后就停在原地的杏奈,两人的视野同时被彻底涂成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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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P121)
这个选择一点都不困难。
「……!」
「不要停!就这样冲过去——!」
看似要转头的杏奈,将视线拉回蝶蝶身上,躲过眼前的蝴蝶,以全力一踢地面跳了起来。
在这之后,文乃的视野全被染成了白色。
对此已经有所觉悟的文乃,即使身处爆炸之中,依然注视着杏奈。因此,他也没能好好采取防御,完全失去平衡感的身体被炸飞到半空中。
「喝呀啊啊啊啊啊!」
在炸飞文乃的爆炸冲击推动下,杏奈的飞踢速度更为加快,一直线朝着蝶蝶飞去。
「这下就有一个退场了吧!哈哈哈,真是痛快!」
蝶蝶一边大笑,一边将手中新出现的蝴蝶扔往自己脚下。与文乃、杏奈遭受到的不同,压抑在最小规模的爆炸,将少女的身体温柔地送往后方。
杏奈呈现直线轨道的飞踢,对于能够采取不规则移动的蝶蝶而言,轻而易举就能闪过。
蝶蝶一边与着地的杏奈拉开距离,同时更持续创造出新的蝶群,开始再度构筑牢笼。
「真遗憾,你的搭档已经出局了!只要没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六行视》能力,你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这场决斗我赢定了!」
「你说……谁、出局了啊……?」
如果没有专心听,多半是不会注意到的吧,因为文乃刚好在蝶蝶说完话后接着开口,所以才能被两人听到。
「你是、想要杀了我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银杏树的树干,现在已经被炸成了飞灰。在这个状况下,文乃之所以还能保持人形,大概是因为他运气够好,在爆炸初期就先被炸飞到空中的关系吧。
当然,文乃也并非毫发无伤。
由于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以右半身在下的姿势坠落地面,所以他的右手骨折,手臂朝外侧扭曲,从头上流下的血封住了右眼,满是烧伤的脸孔更是让人不忍心再看一眼。
他只能勉强维持住意识,视野也不是很稳定,即使只是想注视某个东西也会涌上一股难以压抑的呕吐感。
即使如此,文乃还是在俯卧状态下,尽力将脸孔转向杏奈。
他现在能够活着……而且还没有失去意识,只能说是奇迹。
「渡良濑,不要乱动!你的肚子在流血啊!」
文乃之所以听到杏奈这么说才发觉此事,其实是因为痛觉已经麻痹的关系。
遭到爆炸粉碎的银杏树,有一部分碎片深深刺进了文乃的左侧腹。从该处溢出的血,逐渐染湿校舍后方的泥土地。
肉体的损伤,加上每次进行校正后所累积的精神面伤害,早已超过了文乃痛觉的容许量。
「摆好……架势啊,杏、奈……」
「渡良濑……」
已经连一丝起身的力气都不剩,超越极限的痛觉也已停止运作——文乃将这一切都视为对当下局面有利的事情,将之驱逐出思考领域。
在开战前,杏奈已经验证过,当文乃内心动摇之际,能力强度会暂时降低,然而,现在文乃所面临的能力低下情况,远比当时更为深刻许多。
不知从何时开始,别说是未来的六行内容,就连过去的文章,渡良濑文乃也已变得无法阅读。这个令人怀念,彷佛回到「宣言」之前的感觉,现在却是让他们面临更为艰困处境的要素。
因为从来不曾与他人交手——从来不曾面临走投无路的情况,所以连文乃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弱点的存在。
「渡良濑,你的眼睛变回原本的颜色……不要逞强!我看现在还是先撤……」
校正能力本应还剩下一次,在杏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