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他的身体却大幅度地摆动……他伸出前臂,准备以剑尖弹开对手刀剑。谁知道却没有碰到刀剑,反而砍中了对方的手腕。
血沬随着凄厉的尖叫声喷出,地面霎时被染红了一片。
犹达一时间还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四周起了一阵骚动。他神情恍惚地往地上一看,只见一只手滚落在地,而且还紧握着刀柄。
犹达当场僵在原地,双脚像是被固定在地面似的动也不动。喷到自己身上的血从额头流过了脸颊,再从唇边滴落。
路卡推开那群呆愣在一旁的天使,跑到了犹达身边。
「振作点,犹达!」
犹达直到被路卡架着胳膊站起来,才终于回过神来,但身体仍为自己犯下的罪过而不断颤抖着。
天使虽然不会死,但遭到分离的身体却无法再生。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那名失去手腕的天使仍在一旁痛苦挣扎、大声哭喊着。虽然无意加害对方,不过,或许自己是在无意识中有了想要打倒他的冲动也说不定。犹达自己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安静。」
天神自座席上站起,只见他从阳台步下了中庭。身旁那两名天使则是无言地跟随在宙斯的身后。
站在世界顶端的最高神只为了一名受伤的天使而踩上湿濡的土地、任由衣裳被血染红且蹲了下来。他捡起遭到切断的手腕,将那把剑由紧握着的指头上拔除,来到仍兀自哭泣着的天使身旁,把切断的部分结合起来。
宙斯以手掌覆住伤口,开始小声地咏唱咒文。接着,手腕被完美地连接起来,恢复了原状。
「这样如何?已经不痛了吧?」
天使呆愣地张大了嘴,点头如捣蒜。
「各位,事情已安然落幕。武道会或许有许多潜在的危险,但这是一个磨链身心的绝佳舞台,不必害怕,好好精进你们的武技吧。」
天神一脸严肃地说完以后,让犹达与对手紧紧握了一次手。
前哨战便在这出色的闭幕式中结束了。
待全员解散之后,犹达独自一人留下,以乞求宙斯的原谅。因为他不仅让神圣的神殿染血、害其他天使产生动摇,还把这场重要的前哨战给搞砸了。
不过,天神却只说了一句「够了」,便将他紧紧抱住。犹达向天神反省,就算自己和对手过去有过什么恩怨,今天的流血事件也绝不是他的恶意所造成的结果。或许是因为自己心里有什么迷惘,而那份迷惘恰好成了这次事件的导火线。
天神明白犹达说的都是真心话,才决定包容他的一切吗?宙斯的体温满溢着温柔的慈爱。
犹达无法承受这一切,他的眼眶泛出了温热的液体。
「宙斯大人……」
从那天开始,犹达便舍弃了他的剑——
「不准放水喔!」
因为路卡很清楚犹达当初是在什么样的觉悟下舍弃了剑,所以他才会刻意强调这一点。
「我知道。」
他们以对方能接受的范围全力奋战着,不管会受多重的伤都无妨。路卡抱持这样的心情,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要上了!」
犹达展开行动。他举起剑尖向前疾冲,路卡随即以刀背挡下了进攻。
两人较劲的力量在刀身上相抵,轧轧作响着。
犹达一边寻找着适当时机,一边转开剑刀,由另外一边砍了过去,眼看就要成功了,无奈剑刀很快就被挡开。这次换路卡进攻,犹达立即躲开。这场激烈的攻防战让刀刃进射出火花,剑脊也为之削钝。
仿佛那天晚上一样。
犹达奉天神之命降临下界——
那时的他无法压制伫立在月光下的卡穆伊施放出来的斗气,只得做出觉悟,踏进那场自己丝毫不想涉足的战斗中。
犹达在看见卡穆伊的月光剑时,便知道自己不得不再次拿起早已封印多时的剑。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困惑,只能专心于两人的对峙之上。
在那之后——
与其再次封印起为了那场战斗而解开的封印,犹达选择了一条流血的道路。
讽刺的是,那把因为天神的温情而封起的剑,竟也同样为了要打倒他而重见天日。
喀叽——咿……撕裂空气的金属声响彻云霄。
被打飞到半空中的合刀划开了一道抛物线。失去主人效力的合刀最后像是被吸进阴影里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你打败了。」
路卡露出了苦笑,犹达也跟着微笑。剑技比不上路卡的自己是不是稍微追上他一些了呢?
「我大概有进步了一点吧?没想到居然能赢你。」
「我反而觉得遗憾呢。这么一来,我就没有什么能赢过你了。」
「怎么会呢。或许明天我就会输得一败涂地也说不定啊。我今天只是运气好,占了优势……」
对危险有所觉悟的切磋琢磨若是能得到有形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