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从刚刚开始一直在讲电话,吃饭时就在沉思了。」
「这案子果然很复杂吧……」
事实上关于这件案子,有太多不清楚的地方。那位笑容猥琐的刑警请专案小组帮忙验证我们问出的内容,不过从新市镇到案发现场,正如佐藤太太所说,必须花费一个小时以上,而且晚上十点半左右,也有人证实看到佐藤夫妻在自家门前卸下纸箱。另一方面,须之内太太的证词与丈夫的没有矛盾;丈夫约在晚上八点五分之前到家,接下来就待在家里,这部分现阶段还没有可疑之处。
感觉好沉重。只是我们自己遇上麻烦也就算了,现在我们不但谎称身分查案,还让调查对象再一次回答了许多私人问题,如果这样子还无法破案的话,我们就没有脸见人了。话虽如此,我们也不可能带着甜点礼盒前往道歉。
的场小姐看向流理台水槽说:「果然还有其他嫌犯吧?也许是吴竹先生工厂的同事?」
「警方似乎已经搜查过那边,不过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我收好银质餐具,拿起小餐盘。「案发现场也有可疑的地方,我想也许还能找到线索。」
「阿智先生很在意那个塑胶容器吧。」
我还没从阿智那儿听到什么,不过现场为什么只有那个装着涂料的塑胶容器留下,仍旧是个谜。不仅如此,犯人为什么要在我们小木屋的门上贴字条,告诉我们有尸体呢?为什么只拆掉尸体左侧地上的合成板呢?原本摆在案发现场小屋里的物品,为什么一个不剩地全被拿走了呢?不清楚的疑点还有一大堆。
「除此之外,我觉得还有更奇怪的地方……」
「案发现场吗?」
「我试着回想和阿智一起踏进屋里时的情况,好像有什么……啊,那边的碗盘已经洗过了,接下来用擦碗布擦干就好。」
「咦……哇,动作真快。」
的场小姐这才惊讶地发现该洗的碗盘不知不觉消失了。洗碗是我平常的工作嘛,所以才能洗那么快。
「哥,」阿智探头进厨房。「对不起,还让你洗碗。」
「不会。」我洗掉手上的泡沫,用毛巾擦干。「你一直在讲电话,怎么了吗?」
「我请人帮忙确认几件事,比方说那个涂料。然后,哥,」阿智看着我,「我打算等一下去犯人家走一趟。」
「哦,那——」我已经喝了酒,请小直送你——我原本要这么说,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犯人?」
「你是说犯人吗?」的场小姐弄掉了正在擦拭的碗盘,在水槽里发出铿锵一响。「啊!」
「有割伤吗?」
「我没事。」
「太好了。」我的视线接着回到阿智身上。「阿智,你说的犯人是……」
我们刚才吃晚餐之前,还在担心是不是会变成长期抗战哩。
但阿智却很肯定地点点头:「我刚刚思考之后,已经得到答案了。只要走一趟西向原市地区整顿中心,大概就能拿到确切的证据。」
「地区整顿中心?」为什么又出现一个感觉不搭调的机构名称?那种充满官方味道的机构里,为什么会存在伤害致死案的证据?
「各位,」小直从阿智身后探出头来。「准备好出发了吗?事情都安排好喽。」
阿智转头看向她:「业者那边也准备好了?」
「已经委托科学研究调查中心了,我们偶尔会委托他们进行科学鉴定。」小直对阿智行举手礼。「明天之内,应该可行。」
看到表情泰然自若的两人,我和的场小姐忍不住面面相觑。
「动作真快……」的场小姐小声说。「因为……是工作吗?」
7
「我不是警察,所以没有权限逮捕非现行犯的你,你也没有义务要听我说话。」
阿智平常大多是坐在我旁边,不喜欢出现在对手正面,今天却积极与犯人面对面。
「但是,我想你应该清楚,从这桩诡计的性质看来,你不可能掩饰犯案的痕迹吧?」
对方的视线停在桌子边缘附近,听着阿智说话。
「你是打算叫我自首?」
「很可惜现在自首也来不及了,这件事我已经通知警方,警方已经锁定你就是犯人。这种情况不符合法律上的『自首』……不过,你接下来要选择继续否认或是自白并协助调查,这个态度『是否有反省之意』,将会影响刑期的轻重。」
如果是我和小直,八成只会说:「你自白的话,可以减轻刑期。」因为这样说比较轻松,阿智却老老实实地仔细解释。
「关于遗弃尸体这部分,没有辩解的余地,不过导致遗弃尸体的原因,也就是伤害致死这部分,存在一个必须考虑的重点。你原本只是撞倒吴竹先生,对他没有杀机,也没有蓄意伤害;而被害者吴竹先生狠狠跌倒,导致钉子插进延脑里,也是极为偶然的因素所造成的严重结果,因此很有可能判处缓刑。」
我看向阿智旁边的的场小姐,阿智也看向她,像是在确认。不过本来以为她会站在律师的角度补充说明,没想到她只是看着犯人动也不动,脸上尽是严肃的表情。
「也就是说,你的『有无反省之意』将成为你是否进监狱的关键。」阿智说,「不对,应该要说『你们』才对,三塚先生。」
听到阿智这样一说,坐在阿智正前方的三塚先生与在旁边一脸不悦的儿子阿健都颤抖了一下。
三塚家的客厅感觉上比白天进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