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但是,手嶋先生只是一脸悲痛地低着头。「很抱歉……他没提过任何这类事情。」
「啊,请用茶和蛋糕,您可以边吃边说。」
「好的。」手嶋先生没有动手,因为气氛不适合这么做。「很抱歉……没想到这件事不但麻烦了的场小姐,连局外人也受到牵连。」
「没那回事,请别那样想。我们,呃,就是……」我看看旁边的阿智。这么说来,的场小姐是怎么向这位父亲介绍我和阿智呢?「我们过去待过的单位,特别关心牵扯上这类事情的人物,觉得也许能提供什么参考。」
手嶋先生仍旧无法放松,再度低头鞠躬表示抱歉,我的脑海中浮现「习惯性惶恐」这个形容词。
「我在他小时候就常常叫他别给别人添麻烦。」手嶋先生以落败的表情说。「这孩子原本就是做什么事情都无法持久,尽管如此,小学时他还很乖很听话,是个好孩子……进了国中没多久就偷东西,而且那些零食多到一个人拿不动……那么做或许是在表达对父母亲的不满吧。」
阿智似乎听得很认真,于是我也专心听。
虽然他偷东西的时候还是小孩子,一旦面对曾有犯罪前科的人,警方的目光就会突然变得严厉,紧盯手嶋慎也的原因大概与他的前科有关。我直截了当地发问:
「他后来引起过什么麻烦吗?」
「他这个人天生没有闹事的胆量,反过来说,也是个缺乏斗志的人……用功考上了升学高中,没多久却开始不想上学,最后因为出席天数不足被留级,后来休学了。我告诉他,既然不去上学,那就去工作,替他找了一份报贩的工作,他也是做没多久就不想去了。」
「不是因为惹麻烦吧?」
「关于这一点,」手嶋先生重重地叹口气。「那份工作做到最后,他就默默辞职了。后来去超市上班,一开始还说很开心,没多久又不想去了……说『不想做那种工作』。」
的场小姐一脸伤脑筋的表情,手指抵着额头。
「无论去哪工作都只有不满,这次甚至弄出这么大的骚动……看来少了母亲照顾还是不行……」
「手嶋先生,」的场小姐打断他的话。「他有犯罪前科,工作无法持久,这些都跟这次的案子没关系。不,就算是拥有许多前科的人,对于自己没做过的事,还是有权利主张没做过。」
手嶋先生看向下方。
我看见阿智眯起眼睛,他的表情似乎是有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是什么呢?
「而且这种事情与父子单亲家庭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场小姐转身面对手嶋先生,清楚明白地说着:「无论单亲或者没有父母,孩子依然能脚踏实地长大,您的儿子只是比较活泼,请不要认为他没有出息。」
手嶋先生或许是注意到的场小姐的反应不太对劲,终于放松脸部表情,低头鞠躬说:「真是抱歉……」
「您不需要担心儿子。」气氛太凝重我也很困扰,所以故作轻松地说:「既然没有足以逮捕他的证据,应该不至于遭到起诉,只要出现新的嫌犯,他就会被放出来。我可以私下告诉你,警方也很怀疑您的儿子不是犯人,这是我直接从警方相关人士那儿听来的。」
虽然是听小直说的,但也不算撒谎。我双手撑着吧台,上半身往前倾。「请放心。我们只要用心一点,就能洗刷您儿子的嫌疑,毕竟他什么也没做。」
我边说心里边想:「糟糕,我又多嘴了。」过去被卷进案子里时,我已经从小直身上学到不可轻易承诺。我斜眼偷瞄旁边,阿智的眼神显得有所保留,似乎很伤脑筋。
手嶋先生似乎已经好几年不会与儿子手嶋慎也说话,结果我们后来还是没能问出什么值得当作参考的内容。都说了由我们招待,手嶋先生还是坚持要付蛋糕钱,而且不找零,接着就低头鞠躬离开。
他离开之前,连的场小姐那份餐费也留下了。的场小姐送手嶋先生出去,回来店里沉默了一阵子。雨还在下。
「真的很抱歉……」
大概是受到手嶋先生低头鞠躬频率太高的影响,的场小姐也开始低头致歉。「原本只是想要问……不,一开始根本也没这打算,没想到……」
「没关系,而且……」
在我开口之前,阿智已经先一步对的场小姐开口:「谢谢你。」
「咦?不用客气……」的场小姐似乎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十分难为情地拨弄自己的浏海。
刚才她对手嶋先生说:「无论单亲或者没有父母,孩子依然能脚踏实地长大。」大概是因为我们曾经告诉她,我们家也是父子单亲家庭吧。母亲在阿智两岁时过世,从此之后是父亲一个人扛起工作、家事、照顾小孩等所有事情,所以听对方说父子单亲家庭养不出正经的小孩,我们也没有立场反驳。
「嘿嘿嘿。」
厕所里突然传出声音,的场小姐僵硬地转头,厕所门就像恐怖电影一样嘎吱作响,缓缓打开……小直走了出来。「惣司警部,这下子你无法推辞了吧。」
「直井学妹。」
小直从门后溜出来,朝的场小姐挥手。「哎呀,我只是在想,或许可以听到什么能当作参考的内容,不过刚刚听到的调查报告上都有了。」
的场小姐看向我们,我转移视线。「呃……我跟她说过不可以。」
「我原本只是打算躲起来偷听一下。」小直在惊讶的的场小姐旁边、手嶋先生刚刚坐过的椅子坐下。「现职警察不可以偷听律师和委托人的对话,对吧?」
「但你还是听了呀。」的场小姐叹气。
「只有我偷听你们讲话,实在过意不去,我姑且也把警方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