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过了一年,所以……差不多是从两年前开始。唉,或许他们在这段期间曾经交往过吧。」
他能流畅回答,表示曾经告诉警方同样的内容吧。看来小直早就锁定那位的场小姐了。
「啊,不过,我不认为的场会杀人。」他慢半拍才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代表什么意思,连忙补充。「大家的目标都是成为法律相关人士,所以我认为不太可能犯罪,让一切努力白费。」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小直大动作摆摆手。「我没有那种意思,别担心。我只是想更深入了解案发前的中泽先生罢了。」
小直明明是在秘书室工作,言行举止却很像警察。「你是否注意到中泽先生去年九月左右发生过什么事?或者在那之前,有没有隐瞒什么烦恼呢?」
「这个嘛……该怎么说?打从三月毕业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佐久间交抱双臂喃喃说完,松开交抱的双手喝口茶,再度交抱双臂。
我沉默等待,想叫小直别开口插嘴;看来她早有同样想法,只是端正坐在地毯上等待回答,不打算挪动双脚。
持续超过一分钟之后,佐久间沉思的动作到某个瞬间突然结束,双眼偷偷观察我们。我注意到他这个举动,这表示他想到什么,正在烦恼该不该说出口。
「这只是我主观的看法。」佐久间说完看向小直。
小直也点头。「我们就是需要你的看法。」
「只是我的看法,是不是真相有待商权。」佐久间强调。「现在回想起来,中泽有件事情让我很在意,大概是从第二年的年初开始吧?他的言行举止变了。」
佐久间看着我,于是我也看向他,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对他的印象原本是报告一定要用手写的老派人、固执的家伙。他很讨厌用手机,经常忘在家里,我还因此间过他:『你不看电子邮件吗?』他曾经把手机藏在包包深处,电话响了也不接。」佐久间小声说,似乎在犹豫需不需要交代细节。「但是,某天他突然变了,变得手机不离身,经常拿出来打开查看。我可以明白买了新手机之后,会不断想拿出来看,不过他用的甚至不是智慧型手机,而是旧式手机。」
佐久间看向房间角落。他的手机是智慧型手机,正接着充电器在充电。
「而且,他变得很在意时间。见他一直在看手表,我问:『你有其他事情要忙吗?』他就会有点慌张地回答:『没事。』这些都是我主观的看法,不过,我总觉得他是不是在等电子邮件……唉,就算问他,他也吞吞吐吐,所以真相到底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佐久间又说了一次:「唉,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不过这件事他之前大概不曾对警方透露吧,似乎引起了小直的注意。「也就是说,他也许有个偷偷交往的对象,是这样吗?」
「只是我的假设。」佐久间的视线看着矮桌角落,似乎不愿意直视我。「法学院里就算有人开始交往也不会大肆声张,因为我们同届的学生很少,而且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一起,如果要吵架,还必须顾虑到其他人。」
佐久间正准备再说一次「只是我的看法」就被小直打断。「不,很谢谢你,你的看法相当值得参考。」
佐久间看着下方沉默着,似乎有些尴尬。
「呃……只是一点小事情罢了,我本来不想说的,」他这番话像在辩驳。说完,他喝光玻璃杯里的茶。「不过事到如今还有警察出现,表示中泽确定遇害了,没错吧?」
「我无法透露详情。」小直谨慎回答。
「我和他也只相处了两年,」佐久间盘起双腿,手摆在膝盖上抬起头,「我们没有深交,不确定他是不是会和人结怨。不过,他也不是一个会遭人杀害的人,不会让人怀恨至此……该怎么说,他不是那种人。不好意思,我这么说有点奇怪。」
「不,我们明白。」这次换我开口,我的朋友中也有这种类型的人。
「所以……我很不会说话,」佐久间还是维持原本的坐姿,只是用力低头鞠躬。「还请你们帮忙抓到凶手。」
他突然这样行礼,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香田沙穗也是。我实在说不出自己不是警察,但也没办法假扮警察,只好说:「尽管交给我们吧。」
在此之前,我也曾经认真思考整件案子,发现自己太天真了。站在我的立场,这只不过是「不小心牵连到我的案子」,但被害人身边还有很多亲友。如果法学院的同学都这样了,死者中泽正辉的家人一定感受更深吧。而我被卷进了这一切……
见我无法回应,小直先开口:「我们会尽全力侦办。」但她接着补充:「顺便问一件事,佐久间先生,你还记得你去年十一月四日几点左右、人在哪里做什么吗?」
佐久间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回答:「是的,就是……」
「季哥,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握着方向盘的小直惊讶地看着我。回程上,我的确一句话也没说。应该说,在佐久间家里时,我就一直保持沉默。
「如果你累了,前面有一间杂志上介绍过的脚底按摩店喔,根据去过的人表示……」
「不,我没事。」我靠进椅背叹息说:「我只是觉得,小直真的是一位警察呢。」
「欸,当然是真的啊,要我拿人事资料给你看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看向旁边的小直。「你对案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我感受到正牌警察的厉害之处了。」
「没那回事,我在秘书室工作耶,只是菜鸟时代曾经待过一阵子刑警组。」
小直难为情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