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说的不是个性,而是存在本身。拥有压倒性个人力量者通常都是孤独的。要跟上以超级热量与速度行动的她们不是件容易的事。每个人都会停止追逐她们的脚步,但她们还是会持续行动,把众人远远抛在脑后。结果就是处于孤立状态。
实际上紫羽也几乎没有朋友。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她的身边还有我在,而田中和美的身边目前还没有这样的人。但如果是我们的话,或许可以待在她身边。我们已经切身体验到,有人陪在身边的重要性了。
「这样啊。瑞鸟她是这么说的,那你怎么样啊?」
「我当然也会帮忙,不对,应该说请让我帮忙吧。」
我接受委托的答案让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这不是个简单就能处理的问题唷?道理说不通,也不屈服于暴力,你们要怎么说服这样的对象呢?」
「……看来还是只能把她埋起来了。」
「紫羽,你闭嘴。但就算想说服她,对话内容也完全凑不起来啊,这的确是很棘手。只能用漫画或是游戏这种共通的话题,一点一点打开她的心扉了。」
「我不要,太麻烦了。说起来呢,那个家伙扮演的角色是那种努力不懈的悲剧英雄吧?我和她才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呢。」
「你说御剑·亚里亚诺德·紫苑吗?紫羽说得倒是没错,但也没有其他方法……」
这个时候,「共同的话题」及「角色」这两个单字给我的脑部带来了天启。只要使用这招,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算用武力也能解决问题。但我实在很不想这么做。
「唔唔,看来你有点子了。」
「嗯,我想这应该是最快且最确实的方法了,但也是很辛苦的手段,尤其对紫羽来说更是如此……」
「唉呀,太看不起我了吧。就算是家里蹲,我也还是『凶鸟』唷,基本上平常是什么事都不做,但是需要我的时候还是会有所作为唷。那到底是什么方法?」
对于这消极却又可靠的答案同时觉得安心与不安的我回答:
「就是在对方的主场赢过她就可以了。」
「嗨,好久不见了。」
我们没有敲门就打开房门,一开口就以演戏般的口气向对方打招呼。
里面的御剑·亚里亚诺德·紫苑,也就是田中和美,穿着跟首次相遇时同样的服装,坐在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安乐椅上看著书。
「唉唷,真是奇妙的客人。欢迎光临。不过,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看来她没有发现是我们。不过也不能怪她,因为我们两个人都遮着脸。我穿着丧服且带着狐狸面具,紫羽虽然穿着制服,但身上全都宽松地卷着绷带,几乎把露出的肌肤全都盖住了。远离放学后喧嚣的舒适寂静就这样被两名奇怪的闯入者打破,这时田中虽然稍微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她不愧是中二病的权威,竟然完全没有动摇的样子,看起来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也难怪你会忘记。因为前几天我们竟然以假身分来面对你这样的高手。唉呀,只能怪我们当时准备不足,真是太丢脸了。」
「……啊啊,是那时候那两个人吗?所以今天是以真身出现在我眼前啰。原来如此,果然散发出跟之前不同的气息。那今天有什么事呢?」
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代替前阵子凋零的花朵,前来告知新的花朵已经绽放了。」
听见我的话后,田中的脸也出现严肃的表情。
「原来如此,所以说你们是新的『葬花』吗?那么,你是说,你们的实力足以跟那个强大的『葬花』赛欧特烈并驾齐驱啰?虽然不想称赞敌人,但是我必须承认那个家伙的实力。」
「孤花……」
「什么?」
「你也知道吧。虽然拥有与『十三葬花』比肩的实力,却因为各种理由而落选者,或者被剥夺十三葬花名号者,全部都被称为孤花。」
「唉唷,原本以为已经摧毁了十三葬花的一员呢……真是麻烦啊。报上名字吧。我不想摘下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对象。」
「啊啊,真是失礼了。我们是成对才算完整的存在,我是双头之葬花春哉,而这边的则是紫羽。还请多多关照。」
这时候我再次深深低下头。
(太猛了,像开玩笑一样的台词竟然能沟通耶。)
目前为止的发展让我暂时松了一口气。
在对方的主场获胜,也就是我们也演出中二角色,然后以此来打倒田中——这就是我想出来的作战了。
我们首先熟读了田中写的小说与设定,然后想出即使出现在田中创造的世界里也不会突兀的角色。接着预测这样的角色和田中见面时会进行怎样的对话,创作出数种不同情况的剧本。
「……喂,真的要这么做吗?」
从创作剧本的时候,紫羽就已经面露难色。也难怪她会这样。对于没有演戏经验的人来说,扮演某个角色总是会觉得不好意思,更别说是中二病世界特有的夸张角色与台词了。但是在这个作战里,角色、设定与台词全都马虎不得。
到田中的——不对,应该说御剑·亚里亚诺德·紫苑的主场来,我们便也得罹患中二病。只靠临时抱佛脚来挑战她,很容易就会被她压倒性的中二力解决,很可能反而因此加深双方之间的鸿沟。为了能以自然且对等的身分与她对战,我们融入角色的程度必须跟田中一样才行。
但紫羽即使理解这一点还是无法消除抵抗心,结果老师就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