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是“声音优美的你”。虽然无根无据,但我敢肯定!
我怀着危机感,将略带敌意的视线转向那位被叫做阿友的男生,此时,一位显然穿不惯西装,浑身紧巴巴的老师从体育馆出来,大声叫喊。
「新生快进体育馆~~!迟到了就不让入学咯!」
这句话打响了发令枪,新生们络绎不绝地走进体育馆。
阿友也专朝体育馆转了过去,摆了个「走吧」的手势迈出脚步。他的举止像模像样,非常帅气。
帅哥只要稍微掉以轻心,立刻就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我燃起了奇怪的对抗意识,挑着眉毛,轻蔑地轻轻耸了耸肩,迈出脚步。
让我自己说有些不太合适……我真是逊毙了!
■■二■■
「总之呢~,学生的本分是学习……呃~,希望现在还不成熟的各位新生们……呃~~~……总之呢~勤勉自强吧。就是这样,总之呢~凡事要好好思考认清情况……呃~……总之呢~」
如同拷问的校长致辞开始了。这个世上,再没有任何东西比开学典礼的校长致辞更打动不了人心的了。虽说毕业典礼的致辞也是如此,但多少有些感慨,谁会愿意听以前都没见过的大叔又臭又长的演讲。
校长应该也从新生的态度中察觉到自己的演讲没有力量,拼命地想要挽回颜面,说好听的话。
「总之呢~~……」
最让人在意的就是那个「总之呢~」。出现频率异常之高,抑扬顿挫之间毫无美感。他把重音放在了最开始的“总”字上,听得让人无比难受。
我受到生养我的环境影响,对抑扬顿挫的敏感程度比常人高出一倍。
我爸爸是国营广播的播音员,妈妈是国语老师。因此,我是从小听着标准发音的日语长大的。
我家的书柜里,如同天经地义一般摆放着基本“发音辞典”,就像被矫正拿筷子的姿势一样,如果我以错误的发音方式记住词汇,立刻就会被矫正过来。
所以说,我只要一听到错误的发音,我就会浑身难受。
「(今天忘带耳塞了啊……)」
我听力好的事情已经说过了,不过听力太好也不见得完全是好事。特别是像这种大批人聚集的地方,周围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弄出来的响动都会传进耳朵里,过量的信息也会让我疲劳。
因此,我买来市面上的耳塞自己加工成海绵状,时刻带在身上。塞上耳塞之后,我的听力就能下降到常人水准。
可是由于今天早上准备匆忙,就把耳塞的事情给忘了。感知度越强,对奇怪的抑扬顿挫的抵抗力也就越弱,身体状况恶化的速度也就越快。
而且我还没吃早饭就全力飞蹬自行车长达二十分钟。
「(情况不妙啊……)」
校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视野开始发暗。
我禁不住当场摊到下去。在我意识快要丧失的时候,我听到的是椅子发出的哐啷声,同学们的惨叫,以及脱线的「总之呢~」。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一张四周被白色帘子围着的床上。我似乎被送进保健室了。
可能是为了减轻身体的负担,穿不惯的制服被拖了下来,穿上了松松垮垮的运动服。
我脑子懵了。我做了个很深很深的呼吸,在柔滑的传单上舒展手脚,享受床单的触感。这时候,可能是注意到了我动了,随着一声「醒了~?」,窗帘打开了。
「噢,少年。本年度保健室使用者第一号就是你」
那个人似乎很开心,笑容可掬,自顾自地开始自我接受。
「我是保健老师源惠美。大家都用从我姓氏“源(みなもと)”演变来的叫法“米娜(みな)老师”喊我,你也可以这么喊我哦」
「……哦」
我的回答之所以会变得那么冷淡,全都得归咎于她那过于强烈的外表。
米娜老师的个头跟小学生差不多,而且脸圆圆的十分稚嫩,头发扎成一束,没有化妆。唯独身上那件白大褂跟向外挤压几欲冲破白大褂的胸部符合成年人的样子。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多少公分?」
我不禁向她问了身高。我的提问实在太没礼貌了,米娜老师表情颦蹙了一下子,但立刻好好地回答了我。
「真是的!男孩子净喜欢问这种问题……刚好90公分哦」
「不对吧,没那么矮吧……」
「矮?……难道你是说身高?」
「嗯」
我身为一个男生并没有立刻发觉,其实对于女性而言,还有比被问身高觉得更无礼的提问。对男人来说,“杯”这个字眼要更加熟悉。
「你是让我出洋相吧!你一开口就问那样一个问题,我还觉得你是想要深入呢!还觉得你活力满满完全不像是在开学典礼上晕倒的样子呢!」
「啊,那个……总之对不起」
「身高是147公分……最近的孩子真让人受不了!」
米娜老师的怒火看上去一下子平息不下去的样子,但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对我说
「开学典礼已经结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