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就弄破处女膜告上法庭。不要老是让我重复说。」
「如果我说就算被告也无所谓呢?」
「你——不想当式神了?你已经拿出这么好的成果了啊。」
「——只是假设而已。」
幸德秋良把两手肘拄在桌面,手掌撑著脸。稍微思考之后如此说道:
「——到时候,说不定我会杀了你吧。」
「要是被你杀掉还满讨厌的,感觉手法会很残酷。」
「不,我想应该还是不会杀掉你吧。」
幸德秋良松开双手,直视久的双眼。
「挖一个很大的洞,把你放在里面。像古井一样非常深的洞。我每天早上从洞口往下看,只和你讲一两句话,然后把加了碎牡蛎壳的蛋白质补充剂拌饭装在水桶中用绳子垂下去给你。你把自己的排泄物装在昨天的水桶里交给我,我把水桶里的排泄物冲进马桶,为了明天而拿刷子洗乾净。之后我就吃早餐,刷完牙后上学。这样的生活持续下去,你说不定会回心转意愿意继续当我的式神。」
「——我想应该会改变主意吧。」
这女的不是在说笑,说不定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久这么认为。
「是喔。那我就这么做吧。」
「等等,那只是假设而已。」
「我知道只是假设——不过我松了口气啊。你这个式神不会说那种话。」
幸德秋良的笑容美得让人背脊发寒。
那天夜里,久作了一个梦。
久置身于一个昏暗且湿气沉重的深坑之中。
也许是井底吧,膝盖以下浸泡在黑色的液体中。
阳光从上方投落。抬头一看,久从圆孔中看见了天空。
不知是谁正从那洞口往下看,看著久。光线很刺眼,看不清楚是谁。
久放声吶喊。
久不晓得自己喊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喊得很使劲。
渐渐的,久看清了从亮光中注视著自己的那张脸。那是久自己的脸。
井底的久更加嘶声狂吼,拚命想沿著墙爬出这个洞。然而石砌的墙面无处可攀附,青苔滑溜不堪,久就是没办法爬上去。
井口处的久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著那难堪的摸样。
井底的久只能声嘶力竭。
最后,井口处的久从头到尾都维持著同样的冰冷表情离开了。
「来,张嘴~」
午休的教室内。
久将掺有牡蛎壳粉末的蛋白质补充剂拌饭吞入胃中。发现自己逐渐习惯这味道,久不禁感到几分害怕。
「——都是因为你,害我昨天作了恶梦。」
「现在连你的梦境都有我的一席之地啊?」
「没有。只是梦见了我被关在一个很深的洞里。早上醒来发现全身都是冷汗。」
「是喔?呵呵呵。」
满脸笑容的幸德秋良凝视著久的脸。
「有什么好笑?」
「我昨天随口说说的计画居然已经让恐惧扎根在你的潜意识深处了——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有点开心。」
「——别说什么计画,感觉更真实了。」
「对了,不举男。放学之后你先去图书准备室等著,我会晚一点到。」
「心理谘询的时间变多了吗?」
「不是。我要去一趟校刊社。」
「校刊社?」
「我要在校刊上刊登广告,宣传我们的复仇代理服务。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特地去找,让有需要复仇的人自己找上门就好。」
「广告?不过就是校刊而已,有这种系统喔?况且官方的校刊怎么可能允许刊登那种反社会性广告。」
「我就是为此去和他们交涉的。只要加上可爱的疗愈系吉祥物插画,案件肯定会多到接不完。」
幸德秋良彷佛沉醉于梦想中的少女般双眼灿然发光。
「交涉啊——不是恐吓吗?」
「——恐吓也是交涉的一种手段。」
幸德秋良微笑著这么说道。
图书准备室。
久一个人翻阅著成人小说。久不想因为强暴罪被告上法庭,也不想被关在深井底部,于是便顺从地在这里等候幸德秋良。
这时传来敲门的声音。
「——那个,不好意思。」
是阿见野佳彦。
「干嘛?要找幸德秋良的话她不在,现在正在跟校刊社交涉。」
「咦?是这样啊——不、不过也正好。」
阿见野小跑步进入房间,坐在久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