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陷入轻微混乱。
真有什么事物能让幸德秋良这个人感到恐惧吗?
「因为觉得害怕,就突然冲上去攻击人家吗?我完全无法理解你的防御本能。」
「那女人知道我不认识的你——不知道为什么,那让我害怕得难以忍受。」
幸德秋良在久的胸前颤抖著。看不见她的表情。
幸德秋良伸手环抱著久,与久紧紧相贴的身体因害怕而颤抖。久感受到那躯体的纤瘦。
「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是小时候彼此认识而已,忍根本就不了解现在的我。我也不晓得你小时候是怎样,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但是那女人知道我不认识的你。」
「我的一切谁也不会懂。你不会懂,恐怕我自己也不会懂。」
幸德秋良紧紧地抱住久的身体。
久重新了解到拥有恶魔般思考模式的她其实同样也是个人,而且拥有相当有魅力的女性肉体。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更了解你。因为你是属于我的。」
「——又是那套式神理论?」
「没错。你是我的式神,仅属于我的式神。」
久叹了口气。
幸德秋良紧抱著久不放。图书准备室内一片寂静,社团活动的吆喝声从远处传来。
久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直到她满意为止。
当天晚上,织口忍来到了久的家。
「好久不见——」
久来到玄关应门,织口忍带点尴尬地这么说道。
「今天不是才在学校见过?」
「我的意思是好久没来这里了。」
她穿著带有荷叶边的平口露肩小可爱与热裤,大方展露出肩膀与大腿,彷佛盛夏时期的打扮。
两人走向久的房间。小忍变漂亮了呢——久的母亲如此感叹,织口忍的回应彷佛十分习惯面对这类赞美。
「亚军奖杯——你还留著啊。」
织口忍看著放在久房里的奖杯。
「我也想过要丢掉。」
「——身为久远兄弟的朋友是我的自豪喔。」
她转过身来微笑。
「正确来说是久远永的朋友吧。我记得那次大会的女子组冠军是你。,
「你也很厉害啊。」
「一次也没赢过你。」
「一次也没有?真的吗?」
「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所以你也忘了。你一直都看著我哥。」
「呵呵,你吃醋啊?」
「别开这种恶质的玩笑。」
「——抱歉。」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
久坐到床上,织口忍见状也自然而然坐在他身旁。
快要失去弹性的床铺弹簧凹陷,彼此的大腿相触。
小时候常常像这样坐在床上聊天。不过那时肯定还会有另一个人在场。
「不过,你好像变得有精神多了呢,太好了。」
在身旁展露笑容的织口忍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胸部的尺寸也有明显的发育。然而小时候的影子仍然若隐若现。
「——如果你觉得有,那应该就有吧。」
「该不会是因为幸德同学?」
「啥?」
「因为久喜欢上幸德同学,所以变得有精神了——我乱猜的。」
「原来你会开这种玩笑。」
「咦?不是吗?」
「我啊——正确来说,我是被迫听从她的。」
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织口忍。
幸德秋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狂女人。她捏造了强暴罪的证据威胁久,以替人复仇的名义,已经将数名学生逼得不敢来上学。
不过久没提到阴阳师与式神之间的主从契约等等。要说明也很麻烦,同时久也怕织口忍误会他同样处于需要紧急住院的精神状态。
「——什么跟什么,你只是被恐吓而已嘛。」
「嗯,就是这样。」
「这样不行喔,久。这种事一定要以毅然的态度对应。与警察商量、找老师讨论,或是校园心理谘询师也是个选择。」
「啊——是没错啦。」
「什么反应嘛。你有没有打算好好处理啊?这种态度会助长霸凌的恶化喔。」
「是喔——原来我正被幸德秋良霸凌啊。」
久不由得微笑。他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