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先摆在长桌上的极刑道具没有使用的迹象。看来山田束麿吕恐怕是毫发无伤吧。
「——计画还真是赶不上变化啊。」
幸德秋良叹气道。
「他妈的!你居然敢玩我!」
他把阿见野当成垃圾般往旁边随手一扔,朝著两人迈开步伐。
近距离一看,山田束麿吕的高大身躯的确相当骇人。
不只是身材高大,肌肉也相当结实。隔著一层体育服也看得出来那彷佛有棱有角的钢铁之躯,拳头的粗茧是空手道锻炼出来的吧。
「别紧张,山田束麿吕。这房间内的状况全部都——呀啊!」
「少啰嗦!」
他根本不听人说话。
幸德秋良被山田束麿吕的拳头打飞,整个人撞向书架。冲击力道让大量书本接连掉落。
任凭内心愤怒支配思考的狰狞暴力。在那之中,没有分毫不对女人出手或身为武道家的矜持等理性上的自制。
「呜——呃——」
幸德秋良瘫倒在地,鼻子流著血。既然还在呻吟就表示人还活著吧,不过应该多少有受到脑震荡。
——接下来就是我了吧。
久准备迎接冲击——然而山田束麿吕的脸并没有朝向久。
(嗯?)
久看向山田束麿吕那充满血丝的双眼所注视的方向——他似乎正紧盯著埋在书堆中的幸德秋良。从短裤裤管伸出的光滑细致的大腿,上衣掀起让白皙纤瘦的腰完全裸露。
久从侧面看见山田束麿吕的短裤裤档逐渐隆起,就像是有一条愤怒的巨蟒被困在短裤里头似的。
「呜、嗯——」
幸德秋良还没睁开眼睛。
彷佛理所当然般,山田束麿吕不理会久的存在,在瘫倒的幸德秋良面前双膝跪地,而且伸出那粗壮的大手,开始脱下幸德秋良的短裤。
(这家伙是怎样?)
也许他的大脑在构造上无论置身何种状况都会将自己的本能摆在第一,又或者因为他完全没把久放在眼中,对自己的强悍有绝对自信。
山田束麿吕毫无防备地让身体侧面对著久,脱下了幸德秋良的短裤并扔向一旁,幸德秋良的白色棉质内裤展露在他眼前。
山田束麿吕的裤档彷佛要发出肌肉紧绷的声音般急遽突起。
(这下伤脑筋了——)
久有两个选择。
出手帮助幸德秋良,或者逃离现场。
出手帮助——也就是要对抗那大脑与身体都犹如人猿的山田束麿吕。究竟是为了什么?久找不到理由。
逃离现场——要逃走再轻松不过了。在这个状况下,山田束麿吕应该会顺从本能强暴幸德秋良吧。
就像刚才幸德秋良只说到一半的话,这房间内的状况随时都有录影记录。换句话说,会有一份不需要额外剪接处理的强暴罪证据影像,加上无可颠覆的真正的强暴伤害罪。这样是不是反而对自己比较有好处呢?
就在久衡量两者利害时,山田束麿吕已经开始动手扒下幸德秋良的内裤。从久的位置也能看到幸德秋良长在白皙大腿间的阴毛。
完全没碰对方的上半身,满脑子只想著下半身而剥除女性衣物——这样的山田束麿吕看起来真的就像人猿一般。
久环顾房间内部,寻找暗藏的摄影机的位置。
这时,久冷不防感觉到自己与其中一个镜头对看了。
(不对,先等等——)
幸德秋良被强暴之后,不就能从房间的监视影像发现久拋下她逃走的证据吗?
届时幸德秋良的愤怒会单纯只指向强暴犯山田束麿吕本人吗?
绝不允许背叛——幸德秋良这么说过。
她的愤怒指向久的可能性反而更高,不难想像届时自己会遭遇的下场肯定不是小网七海那种程度所能比拟的。
久在脑海的天秤左右两侧分别放上了山田束麿吕的暴力程度与幸德秋良的嗜虐程度。
「住手,放开她。」
久使出全力踢向山田束麿吕的肩背处。虽然身体受到冲击而摇晃,但久的踢击似乎对他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山田束麿吕缓缓地将那野兽股的目光指向久。
「干嘛啊,瘦不拉叽的,你想碍事喔?」
「我也是逼不得已。」
山田束麿吕站起身俯视久。他的身体确实比久整整大上一圈,裤档依旧隆起。
山田束麿吕摆出架式。
(——要来了!)
才这么想著,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
「喝!」
正拳。
山田束麿吕的右拳刺中久的胸口,久向后方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