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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自她口中说出的话语,久完完全全无法理解。
室内一片寂静。
陈列著包含非法书籍在内的各种成人书刊的图书准备室内,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两名十来岁少年少女站在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下对看。
女性的服装凌乱,模样几乎可说是半裸。
然而在两人之间,眼神的挑逗、苦涩又酸甜的恋爱感情、满溢荡漾的青春情愫这类气氛完全不存在。
若要陈述在这一瞬间浮现在久内在的戚情——
那就是狐疑与混乱,再加上些许的恐惧。
「——式神?」
「对,式神。自古以来阴阳师所使役的鬼怪。」
幸德秋良一脸认真地如此说道。
「欣喜吧,不举男。从今以后我会成为你的主人,引导你成为了不起的式神。」
冰冷的寂静流淌在图书准备室中。
「——老实告诉你吧,我现在非常混乱。你说的那个式神,和你刚刚要求我配合的那些变态行为究竟有什么关联?」
「大有关系。不过首先得导正你的误会。」
「误会?」
「在神话或传说中登场的妖魔或怪物,其实并不是虚构的产物。妖魔是经过象徵化的被征服民族——也就是人类。将这些古代的民族征服史以浅近比喻的手法改写的故事,就是所谓的神话和传说。」
「——你到底在讲什么?我问的不是这个。让我读那些A书,又叫我使劲揍你到底有什么意义——我问的是这个。」
「说明必须要按照顺序条理来。」
「算了,给我开门。」
久加重语气如此说道,但幸德秋良仍旧不离开门前。
「我想说的是,阴阳师所使役的式神与那些妖魔也相同,象徵了现实中实际存在的某种人类。」
「没办法就客观角度来看自己——你有这方面的精神疾病吗?我提醒你一下,现在你只穿著胸罩,把一个男学生与自己关在图书准备室里,然后满口都是莫名其妙的妄想。」
「这不是妄想,是事实。」
「是不是都无所谓。闪开。」
「要成为式神的人,必须是『身为人而非人者』——也就是你。」
那女人把嘴凑到久的耳畔,如此轻声说道。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简单来说,读了A书也不会兴奋的男人就不算是人吧——无聊透顶。」
「不只是这样。式神就如其名称,是神祈的一种型态。人若要接近神,就必须付出相对应的牺牲。献上生殖功能、社会上的幸福、肉体上的快乐,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人类特质,经过如此仪式的人才能成为神。自古以来,式神便是身分制度所不包容的畸形之人——于现代,这类制度上的畸形已不复存在。」
「闪开。你真正需要的不是跟我瞎扯,是心理谘询。」
「不行。你有潜力,我不会放你走。」
幸德秋良仍旧挡在门前不让。
「你要怎么想与我无关。就算动用蛮力,我也要离开。」
「你已经逃不掉了。」
「如果你有办法阻止我,那也可以试试看。如果你真的有你妄想中那个神的力量。」
「——虽然我的确是可使役神力的阴阳师,但现在我并没有能阻止你的力量,蛮力自然也敌不过你。同时很遗憾的,我也无法施展神通力。但是我打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依赖那些力量——」
久已经没耐性继续听她陈述自己的妄想。他推开挡路的幸德秋良,伸手握住了图书准备室门的把手。
幸德秋良没有任何抵抗,只是在久的耳边这么说道,.
「——如果你就这样踏出这房间,你就会成为强暴犯。」
时间暂停了一瞬间。
「——什么?」
久的手仍然抓著门把,整理了混乱的思绪。
「我根本就没有强暴你,也从没想过要这么做。这一点你不是自己亲身体验了吗?」
「硬是把我拉进这间图书准备室,在两人独处的环境下动用暴力强迫没有意愿的我屈服,把自己血脉贲张的阴茎插入我的性器径自射精,一次又一次——人家原本还是处女啊。」
「少扯谎了。虽然刚才我揍了你,但那也是你叫我动手的。」
「对,是谎言没错——但是,看了那影像后,法官会怎么想呢?」
顺著幸德秋良的指尖看过去,久看见了。
——在书架的隙缝间,反射著光芒的黑色摄影机镜头。
(混帐!)
久迅速推开书架上的书,夺下那台摄影机。原本打算立刻消除影像,但那并不是一般所谓的摄影机,而是没有主机的C C D镜头。
「没用的。记录装置在别的地方,摄影机也不只有这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