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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真正双亲的面貌。
王与魔术师有著『理想的王』这个目的,因那个目的被设计、出生的就是自己。
实际上像是亡父的悔恨或是愿望之类的,她都无法移入感情。对于魔术师的教诲也不觉得有著特别的使命感或是感动。
这十五年间不断激励她的就只有和养父艾克托和义兄凯平淡的每一天,还有住在镇上的人们的嬉闹声。
和憧憬或是爱都不同。
只是,那样的事情在她的眼中看起来是善事罢了。
她并没有想要成为镇上的一员,或著是参与其中,她并没有抱持那样的愿望。即使有时她会在脑中描绘那样的情景,但还是冷静地盖上了盖子。
是因为她打从心底知道,如果那样的话只会全盘皆输吗。
自幼起她虽然并不聪明但却很拼命,所以她对自己说只有那件事她是做不到的。
就像人作为人所生一般。
龙,也有龙被寄予的职责在。
「真是的。就是嘴巴坏这点美中不足。……谢谢你,凯哥」
结果,义兄的话成了个好教训。
「但是,对不起。我不知道艾克托口中所说的,理想的王是什么样子」
不,她理解怎样的人物才是王。她也能够实践。她既受了那样的教育,也尽可能的被赋予了那样的素质。
即使如此———那究竟是何等的误算呢。
她一直到最后,都无法抱持自己是"那样子"的实感。
她的原动力和先王乌瑟有的又是不同的东西了。
不是身为人的支配欲望,也非统率者抱有的义务感,更不是源于信仰的陶醉。
她的原动力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无法作为人类度过的十五年生活,就是她所有的愿望。
拿起剑的理由仅有一个。
光是看著人们生活就会涌出力量。就有前进的动力。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就算不说出来也能确认。
那就是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所培育出来,充满人性的,王所追求的答案。
她静静地将手摆在剑柄上。
远方传来骁勇骑兵们的声音。
骑士们的喧闹声很遥远,岩石的周围空无一人。
……而那,和从远方观看祭典的感觉很类似。
那并不是从现在才开始的。她一直都是处在祭典外。
所以这也不是说那么难受的事情的样子。
剑柄令人感到惊讶地合手。
至今为止难以处理,在身体中翻腾、像是要从内侧破裂般的某种东西被吸入剑中,身体感到越来越轻。
接下来只要收回手剑就会被拔出来。她那么确信,正要吸气时。
「在拿起那东西前,还是先仔细想想比较好」
回过神时,后面站著不认识的魔术师。
不,其实真的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只是在现实见面是第一次,这样罢了。
魔术师保持著一直以来的态度对她说话。
「我不会害你的,所以别那么做。
一但拿起那把剑,直到最后你都将不再是人类。不只是这样。一但拿起它你会被所有的人类增恨,迎接悲惨的死亡吧」
她的表情因恐惧而扭曲。
那是当然的。因为魔术师并非言语,而是以映像,在她的意识中使她看到了实际"变成那样"的未来图。
那非忠告而是预言。
如果拿起那把剑,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会迎接孤独并悲惨的死亡的这一个现实。
……仔细想想,这时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和乌瑟所订立的计划中并不包含这个预言。
选定的仪式十分简单,原本也预定是要推她一把的。
但不管怎样,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也没办法。
她会惧怕自己的未来而改变想法吧。是会觉得成为王还为时过早而感到害怕呢,还是说会从成为王的道路上逃跑呢。
不过无论是哪边都有法可想。魔术师想著再找别的机会准备王的选定,打算离开那个地方。可是。
「———不」
然而,那促使她下了最后的决心。
那样好吗,魔术师质问她。
即使于鄙地生活也不失光辉,有如金砂般的头发随风飘动,她不回头地用力点头。
……在那时,其实她还是害怕的。
并不是对自己的末路感到害怕。而是对这决定究竟是否正确而害怕。
从岩石中拔出剑之人———有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