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感受到自门的缝隙间洒入的早晨阳光,她醒了过来。
周围还很昏暗。数个生物的气息和牧草的味道。为了不让身体著凉而像是敷衍般程度盖在身上的毛毯……八成是义兄做的吧……看到那个,她才想起来这里是马厩。
因为在意昨晚刚出生的小马的情况所以一起待到早上的结果。
「不好,又要让艾克托困扰了」
脑中浮现十五年间收养自己并扶养长大的养父温柔的脸,她迅速但细心地收拾毛毯,整理服装,并逐一准备马儿们的早餐。
一天开始的工作———将晨间马群的照料工作结束后前往家中的后院,养父艾克托就等在那里。
早朝,仅摄取一口分的营养(面包)后开始练剑,以空腹状态战斗后才吃早餐是她和艾克托的习惯。
「你听我说艾特。昨天我终于能从艾克托那边取得一胜了。不,虽然只有一点,虽然是一步差而已,如果是在严酷的战场那不就是已经可以说是一胜了吗?脚也有被树绊到跌倒。如果是有附带条件的话就是我的胜利哦,应该」
以刷子刷著养父的爱马鬃毛,她非常高兴地说著。
她所知的养父艾克托应该是更强大,更顽强的骑士。
在战场上并没有立下确切的功名,而且本人也并不是会追求名利的人因此并没有被人广为流传,但对她而言若要说『理想的骑士』的话那就是艾克托。
虽说因岁月不饶人而从一线引退,但剑技至今也没有衰退。能让那样的养父低喃出「姆」的一句,就能知道她有多高兴。
「……但是,最近伤脑筋的表情似乎增加了,像艾克托那样的人会这么消沉,让我很担心」
她那像是严格的教师般的养父,最近似乎没那么严厉了。
总是为她的行径评分,督促她注意的魔鬼教师的脸,最近以无法表达的复杂表情看著她的次数变多了。像是很困扰般,很后悔般,像是看著什么悲伤的事情,那样的脸。
那个艾克托会露出那么疲惫的表情本身就让她觉得惊讶。
虽然想要帮忙解决艾克托的烦恼,但不过是见习骑士的自己能做到的事实在有限。
“艾克托。如果有烦恼的话就请说出来吧。除了减少用餐的量以外我什么都做。果然是因为腰的问题吗”
她那么追问艾克托、
“姆,那是你想太多了吧。我的身体就算再过十年也很硬朗。不过阿尔托莉雅阁下。你的那个提案实在不能说是什么都做哪”
像那样,得到和平常一样的淡薄回应。
虽然艾克托的身体健康是好,但是这样一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在烦恼就让她越来越在意。
那样的她的脸,触碰到了养父爱马狭长的脸颊。
「对呢,一定又是凯哥又出了什么问题吧。因为那个人的坏嘴巴就连艾克托也医不好」
边苦笑边抚摸著养父爱马的马背,她离开了马厩。
打开木制的门,眼前的是被朝阳普照的宽阔草原。
艾克托的住处是在镇外,远离人们的生活圈。
艾克托的性格虽喜好孤独,但不讨厌人类。养父会选择这样的地方是因为她的缘故,这她当然也有所把握。
一但那么想就会想要和艾克托致歉,但那是无视他骄傲的行径。艾克托尽到身为一名骑士的职责,收养并养育她,从骑士们的活跃舞台中自己选择离开。她不能以罪恶感去回报那个行动。
无论是现在或是过去,对艾克托抱有的情感希望都仅有感谢,她一直都这么想。
「不、但是」
但其实她对艾克托有一个不满的地方。
艾克托绝不允许她称养父为「父亲大人」这件事。
结果。她一直到最后都没能得到以包含亲爱之情的声音说出那句话的机会。
老骑士在后院等待。
迎接她,将要传授她用剑理论的严格姿态也没有改变。
自从她能拿起剑之后的十年,每一天都持续著的真诚教导。
那是真实,一直到最后的这一天都没有改变的姿态。
「我迟到了!艾克托!我睡过头了!」
她将艾克托准备好的面包块放进口中,拿起木剑。
「那么有精神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来是睡过头哪。很好,我今天也不放水地锻炼你吧」
老骑士和往常一样冷静,以非常自然的动作拿起木剑与盾牌。
他的眼神温柔,像是感到依依不舍般松动了的这件事,她则是装作没有发现。
◆
「阿尔托莉雅。凯好像忘了东西。现在去追他的话还赶的上。你到镇上去拿给他」
在用完早餐后,艾克托将一整套的骑士用具交给她。
艾克托的儿子,也是她的义兄凯到镇上去了。
听说今天镇上好像有特别的祭典。
凯虽然为了参加祭典骑了艾克托的马出去,但却忘了带上身为一名骑士最重要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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