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下去我会当成抗命行为喔?」
「那么请你之后再透过正规手续来处罚我,我不会退让。」
唔,拉榭露说不出下一句话,因为她很想大骂说「你这不懂事的人」。
「……先不管那些表面上的藉口。」
爱莉雅的声音比较平静下来。
「我个人并不想让拉榭露死去,你能够听得进去吗?」
「……这不是该让个人感情优先的局面。」
「和公众的利益也一致。」
「…………」
「拉榭露,你冷静点,以你的立场来说,不能做出流于感情有勇无谋的行动吧?」
爱莉雅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
平常不拘小节还有些少根筋……可是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绝不退让,那种时候的她一向都是正确的,连反驳的余地都不会留给拉榭露。而当拉榭露无法回嘴而开始不高兴,她又会露出困扰的表情,像个姊姊般安慰拉榭露。
拉榭露认为自己算是很会说话,也累积了不少交涉经验。
然而——却赢不了爱莉雅。
「为什么……」
「拉榭露?」
「为什么我一直都是受到保护的那一方?」
伪装的笑容消失,那不是她平常经过算计,而是打从心底发出的声音。
「嗯,我很清楚,开始战争就会有人死去,就算那是自己的知己也没什么好不可思议。我也很清楚我没有任何力量——可是,国家、人民一直都是由我来背负,我根本不想让任何人死去!更何况是你……爱莉雅想要寻死,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只要我努力或许你就不用死——怀抱希望有什么不对!」
拉榭露一口气说完后呼吸急促地瞪着爱莉雅,爱莉雅则整个人愣住。
多久没看过她那种表情了?拉榭露觉得内心比较爽快一些了。
这时传来有些懒散的声音。
「说服根本完全失败了啊,自己自暴自弃根本无法让对方信服。」
透也露出觉得很有趣的表情,他身后的光则用忐忑不安的表情看着两人。
——太过激动忘记他们的存在了。
「话虽如此。」
透也继续说道。
「如果从一开始就把感情显露在外,你会有更多的同伴吧?拉榭露,你的伪装是很厉害的技艺,但换个说法就是『一直在欺骗他人』,就算说的事情再怎么正确,不说出真心话的人没人会去信赖。」
「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拉榭露的声音变得尖锐。
「我必须一个人背负起这个国家,不能把这个工作丢给别人,拼命地,真的是很拼命地战斗至今,只不过是外人的你有什么资格批评。」
「为什么你要生气。」
「因为你否定了我啊,很奇怪吗?」
「那个啊……」
透也眯起眼睛继续说着。
「如果真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遭到别人否定根本不会动摇,要是动摇了那就是内心某处想着『这或许是错的』,无法完全肯定自己,所以才会气愤地反驳——如果得到真正的生活方式,就算对方否定、贬低、还是咒骂你,都能够以『那又怎样?』来回答对方。」
「……你说我的生活方式是虚伪的?到目前为止的努力和痛苦全都是错误?」
「是错误。」
「——唔!」
直接了当的否定,让拉榭露说不出话来。
「主人!那种说法——」
难得光讲出的话带有责备的语气,透也打断她继续说着。
「可是啊——有错的并不是你,而是世界。」
拉榭露眨了眨眼。
那个声音跟平常的懒散,或是在赌博上的狂热不同,这是愤怒——没错,对不在场的某个人或是某件事,他显露出激烈的愤怒。
「喂,为什么你要一个人背负?为什么要把你逼成那样?那肯定是错误的。」
「…………」
「所以——起码我要接下你所背负的东西,我一开始有跟你约好吧,我会完美地完成神王的职务。」
拉榭露找不到该说出口的话。
头一次有人对她那样说,就算有鼓励和提供协助的人,却没有要与她分担责任的人。
不,有些不对,祭司长的立场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没有做得到那种事的人存在,如果有的话——就只有神王。
内心深处有东西在摇晃,对这件事拉榭露又更加动摇。
「那么,至于今后的行动——」
透也的语气已经回归平常。
拉榭露急忙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哭声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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