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成玩笑话以外的东西。」
「您这是讽刺吗?」
「不是喔,我是在夸奖你。」
爱莉雅表情认真地说出这句话,法比欧露出了苦笑。
「……说实话,我大概会选生存机率比较高的那一边,这也要视情况而定啦。」
「原来如此,很像你的风格。」
爱莉雅认同地点了点头。
法比欧自认是稳健派,做事留后路是他奉行的主义。
能够容许法比欧讲这种话,可以看得出来她心胸宽大,没度量的上司早就骂人了。
「等到事态有了变化就太迟了,所以讨论的是如何在库鲁萨将军要求军队进攻前让他改变心意——刚才谈话的结果,就是拉榭露要前往边境,去压住库鲁萨将军。」
「咦?由祭司长亲自去吗?」
法比欧眨了眨眼。
* * *
(已经过了两年了啊……)
拉榭露在公务厅内想起过去。或许是因为隔了好久才又跟爱莉雅有了谈话,深藏在心底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父亲温和又刻苦耐劳,母亲是开朗又乐天的人。
以统治者来说,拉榭露认为自己还没有资格给予他们评价,可是以双亲来说,他们是无可挑剔的,起码在家里拉榭露很幸福。
——那一天,双亲接到某位贵族的招待前往出席宴会。
拉榭露本来也要同行,却因身体不适而躺在床上,她记得莉兹在一旁照顾她,她则在床上发着牢骚。
不好的预感,坏的预兆——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等双亲回来要稍微闹点脾气给他们看,然后睡一觉起来又是幸福日子的开始,拉榭露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样发展。
半夜回到城内的双亲,在穿越城门的时候遭到暗杀者杀害。
当时为了报丧而来到房内的近卫队长——爱莉雅脸上的表情,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真正严重的冲击并不会一击打垮内心,而是慢慢地从心脏内侧开始侵蚀,在深处生根,并持续地给予痛楚。拉榭露经过了很长的日子体验到这点。
另一方面,在她茫然自失的期间,事态有了很大的变化。
当时已经是祭司长辅佐的莉兹进行了严厉的追查,成功逮捕了犯人并揭发幕后的阴谋。
暗杀者背后的主谋,包含主办宴会的贵族在内,有数名掌权人士。他们把与富商官商勾结,将税收中饱私囊等视为问题,想要进行全盘改革的祭司长——拉榭露的父亲视为眼中钉,拉榭露是在事情过了很久之后才听到这件事。
身为继承人的拉榭露不会构成威胁,负责辅佐的侍女长也做不出什么事情——小看莉兹的首谋者们,最后付出了全部财产或是生命这种昂贵的代价。
处罚对象也包含负责城内警备的爱莉雅。
事件之后就遭到软禁的她,从近卫军左迁至边境警备队,虽然她本身在那天并没有勤务,但有查到首谋者收买了数名城里的卫兵,她身为上司必须负起责任。
——为什么你没有保护好我的父亲和母亲呢?
当解除近卫军的职务时,拉榭露对前来拜访的爱莉雅抛出这句话.
爱莉雅只说了对不起。
从那之后,拉榭露和她的私交就断绝了。
内心深处好像堆着沉重泥泞的感觉,从两年前到现在都未曾消失。
「——真令人讨厌。」
拉榭露小声地说出这句话。这是针对双亲的死亡?对爱莉雅?还是对自己?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拉榭露稍微摇了摇头,试着转换心情。
不管怎么样,死者都不会再回来了,现在不是思考多余事情的时候,要是国家失守就没脸面对双亲了——
「哟,我带侍女长来了。」
这时透也开门粗鲁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满怀歉意缩着身子的光,还有表情充满担心的莉兹。
「……先敲门请求入室许可,你没有意思要遵守这种礼节吗?」
「不管敲不敲门,我要进到房内的结果不会改变,那敲门根本是白费力气,省下不必要的动作比较有效率,反正我又不在意。」
「我很在意。」
「那作为折衷方案,把门拆掉如何?」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你可以省去注意有没有人敲门的麻烦,我也可以省去敲门和开门的麻烦,是好方法呢。」
拉榭露省去回答的麻烦,叹了一口气。
接着把视线移到心腹侍女身上。
「你知道情况吧?」
「嗯,透也大人有告诉我——您要直接跟库鲁萨将军见面,给予压力好让他改变心意。但是直接跑去要塞实在太过乱来,在途中的城镇,例如卡洛尔进行会谈应该可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