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向老大提出自己的计策。
服务生送上餐后水果的枇杷时,纯太正好把计划说完。
「哼。」
纯太心惊胆跳地看着总,只见她像觉得不怎么有趣似地哼了一声,用牙签刺向枇杷。
「也好,就让那家伙成为鸭子吧。」
——被采用了。
纯太的表情一下子亮了起来。
但总后面却接了一句。
「由你来指挥作战,纯太。」
「咦?」
纯太因为出乎意料的发言而半站了起来,随即传来「姿势!」的怒骂声。
他赶紧重新坐好,总依然皱着眉:「由你来思考、发号施令。舍身和研士就随便你用。」
他连忙看向那两人。研士用手抵在胸口,摆出「请尽管吩咐」的姿势,舍身则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怎、怎么这么突然……)
一直以来,纯太都只是按照指示表演被其他人设定好的角色,一下子就要他发号施令,这……而且对手还是同行。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当初照研士指示,第一次从小混混那里骗到十万圆时的昂扬感又回来了。
目标是诈欺师。
这对纯太而言,是真正的第一仗。
纯太看着有如小孩子涂鸭般的抽象画。
「你喜欢陈吗?」
一名优雅的老绅士向他问道,年纪大概在七十岁左右。
突然被不认识的人攀谈,纯太有点疑惑,不过还是轻轻摇头回应。
「我只是觉得,这张画就算颠倒过来挂也不会有人发现才对。所以才一直看着它。」
老人微笑了起来。
「我想陈本人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他是华裔美国人,是目前最受瞩目的新锐画家。」
白发一丝不乱地梳在脑后、胡子修剪得十分整齐、身上是一袭义大利西装,无懈可击的绅士模样。
(这个人就是须贺吗?)
出没于银座的画廊已经一个礼拜了,须贺比预期还早上钩。虽然这间画廊和里被须贺诈骗的那间不同,不过正如纯太预料的,须贺再次演出了「偶然在画廊认识」的戏码。正好纯太也开始对扮演上流阶级少爷觉得厌倦了,他肯这么快就出现令人感动。
「我不相信这幅画值三百万,总觉得自己也画得出来。」
「虽然有不少人都这么想,但是没有多少画家学得来陈的特殊色彩感。」
纯太眨着眼不回话,像是想起某人似的。接着轻轻摇头,转换话题。
「……爷爷你喜欢抽象画吗?」
「我喜欢陈的作品,那种像是把满溢而出的青春全挥洒在画布上的风格。」
接下来纯太和须贺聊了一阵有关艺术方面的话题。
他一面着意表现研士灌输给自己的知识,一面透露出这些全是父亲教给他的。须贺一下子就上钩了。
「原来如此,你父亲对美术的造诣很深。」
「是的,父亲和我约好在这里碰头,他说要让我挑一幅挂在个人房的画。」
「那真是太棒了。让你每天都能欣赏真正的绘画而不是印刷品,对陶冶感性很有帮助。」
这时画廊的门打开,舍身走了进来。
「爸爸。」
笔直地朝纯太走近的舍身,瞥了须贺一眼。
「我儿子怎么了吗?」
乖僻、富有、名门望族出身的二阶堂忠臣。舍身完美地演出纯太指派给他的角色。
即使设定是五十岁,比舍身实际年龄大得多,但他也靠那头混着银丝的发色完美诠释了出来。
「这位是刚才认识的爷爷,他跟我说了许多绘画方面的事。」纯太打圆场似地说着。
须贺微笑点头道:「不不,令郎的知识比我渊博多了。」
听见儿子受称赞,舍身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些。
「多谢。知识会阻碍对艺术品的欣赏,但聊胜于无。」
话中流露出一股傲慢之意。
纯太内心不禁疑惑。虽然说自己请他演的是自然而然地看不起人的角色,不过也许这就是舍身的本性吧?
「翔,决定好要买哪张了吗?」
唯有面对儿子时,才会透露些许的温柔。
照着纯太的设定,舍身略带微笑地问道。
纯太第一次看到舍身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就像发自内心的笑容一样。
「还没呢,我在想陈的《胎儿之舞》或汉威的《虎》不知哪张好?」
「咦?你不是说觉得自己也画得出来?但还是把陈列入候补名单中?」
须贺苦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