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诈欺师发展心理学

r />   「里在画廊遇到的,名叫须贺的男人是主谋,不过就算想提告也很难打赢官司。因为须贺说的『这是雷尔玛的真迹』、『雷尔玛的画作今后会增值』都不是谎话。他只要说『没想到那是切割下来的一部分而已』就可以脱罪。」

  慎重,再慎重一点。

  总常说别把这个当成考试,任何时候都要视为正式上场。

  误判情势的话不但会蒙受巨大的损失,还有可能被逮捕。那样一来,就无法成为总口中所谓「犯罪者中的贵族」,只是愚昧的骗徒而已。

  「须贺应该事前已经对鸭子做过详尽的调查。并且事先把里想买画时会去谘询的画商都打点过了。画商的话应该会知道《花冠少女》的事才对,但是却故意不告诉里详情,只强调那是雷尔玛的真迹,并且介绍『可以相信的鉴定师』给他,画商和鉴定师应该会从须贺骗来的一千万里分到一部分的钱。」

  画商和鉴定师都是同伙,这部分纯太有些没自信,不过总只是默默动着筷子。倒是研士笑着问道:「画商和鉴定师不会因为故意卖出没有价值的画而被问罪吗?」

  看吧,来了。

  纯太稍微吞了一下口水,缓缓摇头:「以前你说过,艺术的世界十分深奥,对自己不擅长的部分,有时理解程度跟外行人也没啥两样。我想那时画商应该是说『我对西班牙画家不是那么熟,但雷尔玛也是我很注意的名家』之类的暧昧说法?不是大力推荐,所以能用各种借口来开脱。就像在证券公司的建议下买的股票大跌,也不能告公司员工诈欺。鉴定师也只是说那确实是用十六世纪的画材所绘制,笔触也肯定是雷尔玛的真迹,因此以不算说谎。」

  研士藏在镜片后方的眼睛眯了起来:「很完美。真是的,为什么你的分析能力无法反映在学校成绩上呢?」

  纯太对老是爱多损自己一句的研士露出牙齿,扮了个鬼脸。

  他按照总的命令,每天一字不漏地读遍各大报,也在网路上把与诈欺有关的事件不分国内外地全部看过,此外还尽量向父亲询问关于公司的事。

  身为一个国中诈欺师,纯太努力地去理解所谓「社会的组成」是怎么回事。

  纯太偷偷看着总,她一边用怀纸擦去碗上的口红,一边说道:「这件事中还有一个坏人。」

  「坏人?……啊,须贺搭讪里时,那个银座画廊的老板吗?」

  他想不到其他人所以才这么猜,但是研士摇头:「画廊很重视信用,不会介绍诈欺师给客人认识。」

  可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坏人了。

  纯太苦苦思考,研士掏出怀表计时。过了整整一分钟,纯太像投降似地叹了一口气。

  研士笑眯眯地道:「你说真珠小姐住在世田谷的独栋房子里对吧?是住在世田谷的哪里?」

  「咦?……成城……的样子。」

  没记错的话,那里是高级住宅区。

  在那种地段买得起独栋房子、妻子是家庭主妇、女儿读的是知名贵族女校。

  里是有钱人。虽然目前正在为金钱的事苦恼,不过还是有买下一千万画作的财力。

  (……咦?)

  为什么?为什么光是因为那幅画没有价值就得连夜逃亡?虽然可以理解被骗时的不甘心,可是有必要扔下好几亿的房子带着全家人一起跑路吗?

  「……难道,里是用了不该用的钱来买画?」纯太小声说着。

  总哼了一声:「算了,只靠一个提示就猜到八九不离十,还是稍微夸赞你一下好了。那个叫里的男人应该挪用了不少公司的公款。」

  「……」

  对了,里之所以买下《花冠少女》,不单单只是因为喜欢雷尔玛。重点是听说雷尔玛会增值所以才买的。

  「如果只有买画的损失,大不了把房子卖掉就好。但是居然非连夜逃跑不可,那就一定另有隐情。里这个男人就算表面上看起来风光亮丽,不过实际上的经济状况应该不太好。为了在公司还没发现前把挪用的公款还回去,用炒股票的心态去玩完全外行的绘画炒作,结果就是死路一条。」

  总的口气很平淡,不过以她干哑的声音说出来,就觉得等在里前方的是真正的「死路」。

  纯太想起真珠那双令人赞叹的迷人大眼,她哭得那样安静。

  正当纯太不断回忆起他们在美术馆邂逅的那一幕时,研士取笑道。

  「好啦,我们的小骑士打算如何回应苹果公主的泪水呢?我是诈欺师,所以可以帮你把钱从须贺那边骗回来这样?」

  纯太脸颊微红,心事似乎被看穿了。

  「我、我可没那么说。我是说我有亲戚在开征信社,说不定可以帮上忙,所以她才会告诉我详情。」

  「你打算怎么帮上忙?说说看。」

  被总瞄了一眼,纯太咽了咽口水,喝了一口乌龙茶润喉后,战战兢兢地说起自己的计划。

  他早料到提起真珠的事后一定会被问「你打算怎么骗须贺?」因此事先在网路上查过各种资料,做了许多次模拟。

  所以这次他还算有自信。

  在被称为「传说」的总底下做事的人可不会是纸老虎,她的诈欺技巧正一点一滴地渗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带头指挥云出帮进行诈骗的人通常是总,不过有时候舍身或研士也会提出诈骗计划。假如总中意的话就会采用、并加以实行。

  今天是最下位的纯太,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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