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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疲倦的脸啊。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这么累的时候,还有讨人厌的家伙找我说话。」
「即使是讨人厌的家伙,看来你至少还有力气回话嘛。那我就放心了。」
拍明边环视部下们的工作情况,边走到她附近。
锥霞皱起脸。她确实累了,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也不想和这种男人说话。但是,有件事她必须问清楚。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不是你拜托我的吗?这就是方法喔。」
她拜托他?拜托什么?她确实记得意识朦胧间,自己好像和拍明说过一些话,但她想不起来对话内容。一旦她想回想,不知怎地就觉得很难为情。
拍明呵呵笑了,又道:
「因为我是你的哥哥啊,我想尽可能实现妹妹的愿望。」
少开玩笑了——她心想。因此锥霞迳自判断,迳自理解。
「少废话,闭嘴。也就是说……你们也无法坐视不管这个城市被『骑士领化』,然后也打算顺利的话,顺势回收骑士领持有的祸具吧?」
「这些都是次要喔。不肯承认哥哥单纯的心意,真是固执呢——不过到头来,如果我回答就跟乎常的理由一样,你就会接受吧。是为了解开未知喔。」
对于这单纯又几近真理的回答,她确实只能接受。锥霞哼了一声说:
「蠢毙了,你这次又看上哪种愉快的诅咒了?反正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别再找我说话——」
「啊,不是不是,这次不是诅咒喔,正好相反。」
「相反……?」
像恶作剧的小孩般,拍明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说了:
「这个世界上——充满了比想像中还多的无数有趣未知,不计其数、无穷无尽。即使耗上我残余的所有人生,又能将多少未知转为既知呢……哎呀呀,真的很教人期待吧?」
*
然后——菲雅转头对他说道:
「喂,春亮,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
「把在戴恩思列芙身上找到的免罪符机关,放进我体内吧。」
「咦?现在吗?」
「……嗯,现在。」
菲雅一本正经地颔首。
「不能回家再放吗?现在一片手忙脚乱,你应该也还很疲倦吧?」
「不,之后再放的话,我怕决心会变钝。可以的话最好尽快。」
「呃,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是没关系啦……」
放进最后一张免罪符机关。这对菲雅来说,意味着将失去最后残存的战斗力量。所以春亮认为,她会说之后再放的话决心会变钝,确实有点道理。同时这也是菲雅「封印起伤害他人可能性」这个目标的最终步骤。菲雅会想赶紧放进去也不奇怪。
虽然不奇怪——但是,春亮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
还没时间想到为什么,菲雅就已火速起身,东张西望地说:
「在外面放的话太教人难为情了,我们借用那边的帐篷吧。」
「喔……喔。」
见她迈步前进,春亮也起身追上。
途中短暂的一瞬间,菲雅停下脚步看向身旁。
操场上的光景和刚才一样。
有此叶、锥霞、黑绘、虎彻、莎弗兰缇她们和理事长他们的——像是祭典过后的光景。
春亮总算察觉。
菲雅望着那幕景象的侧脸,就是他感到不对劲的源头。
在小型的帐篷里。大概是下级骑士们休息用的帐篷吧,不算特别大也不豪华,是只用帐篷布与外界隔离开来的空间。
菲雅窸窸窣窣地摸索胸前,掏出刚才在戴恩思列芙的残骸中捡起的免罪符机关。她凝视着手上的免罪符好一会儿后——
「这下子……我就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了。喏,放进来吧。」
递给春亮。春亮接了下来。接过之后,他看见菲雅准备解开钮扣脱衣服,看见她的表情。
回过神时,他已经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
菲雅的眼神闪烁,春亮因此确定。
「说吧。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她垂下脸庞,沉默在帐篷之中降临。
春亮坚持又有耐心地等着她的话语。
不久,无声无息地……
她轻轻摇动一头银发。
「……一定要说吗?」
答案当然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