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发。
坦白说,菲雅几乎构不上是战力。但她愿意待在旁边,愿意和他们共同战斗,春亮非常感激,也觉得受到了救赎。
但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迟迟无法伤害到领主和戴恩思列芙。
乍看之下战斗方式很奇特,但其实两人的强大就像直球一样,毫不标新立异,单纯的强大。纯粹得没有破绽,没有醒目的弱点。
「呼……呼啊……!」
春亮他们不断消耗掉体力。至今连续战斗所累积的疲劳沉甸甸地压在背上。即使此叶能操纵他的身体,却不可能阻止得了肉体根基的消耗。对打造成的冲击集中在左手末端上,甚至让他产生痛苦化作了手指的错觉。理所当然在那里的感觉。无法遗忘的感觉。勉强自己遗忘,更是让他感到疲倦。
所以——当他挡下戴恩思列芙在空中滑行般挥来的横劈时,膝盖突然一弯没了力气。
「春亮!」
此叶没有选择硬是撑住,吸收冲击往旁跳开——或者该说任凭身体被击飞。
(唔!)
在急遽拉远的景象中,春亮看见在戴恩思列芙攻击的后座力下,轮椅的车轮旋转着,然后像在后回旋踢一样将锥霞往另一个方向撞飞。
春亮咬着牙关等待接下来的冲击,同时只能祈祷留在原地的她——
独自一人与亲生父亲对峙的她平安无事。
(菲雅……!)
*
轮椅发出了吱嘎声响,撞飞春亮他们后在地面着地。
菲雅拿着只是捡来的脆弱普通长剑,与领主正面对峙。
可能是解闷,或者是在操控推动力量——领主转着手腕,舞剑般让戴恩思列芙在身前旋转。视网膜上留下紫色光辉的残影。
领主的表情至今始终不变,一直是毫无情感。只是凝视着自己该执行的正义。但是这时,他的眼中似乎浮现了些许的困惑之色。
「我问你……延续刚才的话题。虽然这是愚论。」
「什么?」
菲雅蹙眉,但领主不以为意地接下去说:
「你为何要用这样的战斗方式?就像为了使命不断站起来即是美德的正派骑士一样。」
和刚才一样的话语。菲雅也只能回以相同的感想,就是:「啰嗦。」
「你受到了诅咒,这样的战斗方式和我预想的不同。即使有免罪符机关封住了几个机关,应该还有其他机关吧?『穿刺王弗拉德的木桩("A skewer loved by Vlad Tepes")』呢?『鲨鱼之牙("The Teeth")』和『花瓣剑贝瑞杰拉("The flower sword Verazella")』呢?变出来看看吧。」
「哼,你想看吗?」
「愚问。每一个机关都是我的罪证,摧毁它们将能弥补我的罪过吧。这是创造出你这个东西的——我这个父亲的义务。」
心头一缩。和变成箱形时听到的话语一样,这个男人的话语是毒。她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变快,几乎要掉下泪来。
但是,她不想服输。菲雅做了个深呼吸后,说:
「我……对你来说,只是错误的集结体吧?」
「没错。身为创造者的我可以断言,你的出生是项错误。你在错误中出生,在错误中被人使用,更被诅咒这项错误笼罩。」
没有花时间思考,没有花时间烦恼,领主立即回答。
像在说这是再当然不过的事情。像在说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答案。
对于他的武断,菲雅涌上想笑的冲动,但一边忍耐一边说了:
「那么……我再问得具体一点吧。你认为在如此大错特错的我体内,存有什么东西?」
挑战般,她故意用了那个字眼。
笔直地望着他,勾起嘴角说:
「『父亲』,说说看吧。我的体内有什么?」
「——愚问。有三十二个拷问和处刑用的机关,以及可恨的诅咒。」
「只有这样吗?」
「只有这样。」
领主依旧板着脸孔正经八百地回答。
因此菲雅再也压抑不了,放声大笑。
「哈哈……啊哈哈!你可能自以为很聪明吧,真是笨蛋!」
「你这家伙!在愚弄领主大人吗!」
戴恩思列芙剧烈摇晃着剑尖,但还没有冲过来。领主似乎是在思量菲雅的真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既然不明白,那她就为他说明吧。
菲雅轻轻将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心跳。温度。当中的事物。
「我体内——是啊,好比说……我知道怎么解开魔术方块喔。是你设计的吗?」
领主轻皱起眉,像在说不懂她在说什么。这又让她觉得有趣。
「其他还有很多喔。像是喜欢仙贝的心情、喜欢毛绒绒动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