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在最根本的地方,所以你始终没有去留意。就像人类不会意识到心跳一样。
那么,现在回到免罪符机关这个话题吧。它能让你的一个机关无法使用,同时也能对其他机关发挥出「减轻诅咒」的效果。
为什么限制你机关的东西,具有减轻诅咒这种力量?
你们可能从来没有想过,那我给个提示吧。只要想出这个答案,就也能够解释我刚才说的,你那些物理上不可能运作的机关。
那就是——
菲雅缓慢地吸一口气。
意识着两手上的魔术方块。
想像着自己最后一个残留的拟似姿态。自己这样东西的形态。
「第十九号机关·掘式螺旋态『人体穿孔机("Man-Perforator")』——」
没错。回想起来,她应该早在很久前就知道了吧。自己这副身体是怎么运作的?自己这个机关箱的原动力是什么?
姑且不论塞满了许许多多东西的「现在的自己」。
她不否认领主说的,一开始的自己是错误的存在。
因为无法否认。
所以只能接受,承认。
心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没有胆怯也没有不安。
只是有些悲伤。
仅此而已。
「……」
她又吸一口气。这是最后的缓冲。
祈祷般地紧紧握住——
在壁橱里找到,春亮送给她的立方体。
和第一个拥有的学妹给她的立方体。
然后菲雅说出了那句话。
说出至今从未意识过,代表着自己这样东西的那句话——
「——祸动(curse/calling)。」
左右手上有东西弹起,接着感觉到重量。
两把螺旋钻的触感。
菲雅先用像在看自己孩子般的眼神望向它们后,轻轻转头看向春亮他们。
露出落寞的微笑,说了:
「我……在受诅咒之前,就是利用诅咒的力量在运作的机械了。」
*
「这副身体,我这块钢铁,原本就是熔解受诅咒道具再铸成的东西。受诅咒的剑、受诅咒的盾牌、受诅咒的铁槌……换句话说,那些『受诅咒的钢铁』就是我的原料。那些诅咒的力量补足了我这个机关的矛盾,否则一般的钢铁根本不可能运作起来。」
领主没有反驳。那也是当然。
被迫察觉、回想起来的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出生经过。她说的不可能有错。
「……在那个城主将我当作是拷问处刑道具使用,被受害者们的负面意念诅咒之前——我,我的肉体就已经受到了诅咒。一出生就受到了诅咒,所以——」
她想问:很恶心吧?
她想问:不快渗入了四肢百骸吧?
她想问:我比受到诅咒还要受到诅咒吧?
但是——
「什么啊,原来是这点小事。」
春亮如释重负般地抚着胸口,这么说了。
然后,带着一贯的微笑看向她。
像在说她的告白根本没什么大不了般。
像在说在意这种事情实在很蠢般。
语气轻快地问她:
「那么,只有这样吗?」
「……只有这样。」
菲雅放松眼角,像与春亮对抗般露出笑容,同时流下一滴眼泪。
既是因为春亮的反应让她很开心——
也是因为春亮没有察觉到她告白中真正的涵义,让她感到安心。
*
那么——菲雅两手上拿着螺旋钻,与领主正面对峙。
春亮也确认着此叶和虎彻的重量。菲雅的出生经过确实让他吃惊——但是,他还是只觉得那又怎样。就算菲雅在刚出生时有着许多错误,是发狂的炼金术师打造出的疯狂作品,也不该轻蔑现在在这里的菲雅。
锥霞让左右手上的带状武器如生物般蠕动着,问道:
「有计划吗?」
「我觉得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拟定复杂的计划,也没有时间付诸实行了呢。只能单纯地冲上去了。」
此叶答完,菲雅甩了甩银发。
「呵呵,乳牛女,最后的最后我们有志一同呢。我也同意。既然没有时间,就只能一击决胜负——要一击必杀。你们设法制造机会让我能给予一记攻击吧,之后我会看着办。」
菲雅的提议并没有任何具体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