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奏的声音。逐渐变得轻盈的头。
听到她说的某些话,潘德拉刚不由自主险些要笑出声,猛然大惊。
自己不是为了笑才来这里。不是为了聊天才来这里。
是为了——得到她才来这里。
感觉步调被打乱了。
「嗯~大概就是这样子吧。要洗头吗?」
「……不必了。」
「这样啊。那么这下子就剪完了,后面就像这样。哇喔~好有男子气概~」
黑绘拿出一面对折镜,让他检查自己后面的头发。他瞄了一眼——没有任何问题,反而很清爽,感觉很舒服。
他从黑绘拿着的镜子别开视线,注视正前方的大镜子。
透过镜子与她四目相接。
她「啪当」一声叠起对折镜,露出微笑。
轻飘飘羽毛般的微笑。
「那么……我能做到的事情……就这么多了吧。」
胸口产生朦胧不明的感觉。难以界定的坐立难安。不明所以的焦躁感。模糊的不安。硬要化作言语的话,大概就是这样。
步调被打乱了。被打乱了。
该怎么做——
才能恢复原状?
——那还用说。
就算那有多么霸道。
他刻意符合自己作风地展开行动。也只能这么做。
「……」
吐气。仅只这样,待在直接承接下他吐气的位置上的莉可,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就在她忽地眯起双眼的瞬间——
「你满意了吧?游戏结束了。」
潘德拉刚扯下脖子上的剪发颈围巾,转身之余直接从椅上跳到后方。期间,莉可已经变作铠甲。面无表情的葛兰欧莉也从一旁往他跳来,在他的身体浮于半空的那一瞬间化作利刃,与他的右手融为一体。
无声无息着地的同时,潘德拉刚左手一伸扣住黑绘的脖子,专使足全力将她娇小的身躯按倒在地。然后跨坐在她身上,从右手背上延伸而出的断枪指着她。
慢了一拍之后——她刚刚拿在手上的镜子掉落在地,传来破裂声响。
「你得和我一起走。就算要我折断你的四肢,还是将你撕成碎片。」
她的头发没有动作。他想,是因为她明白就算行动也没有意义吧。因为眼前的人,是无限近乎最强的男人。
「结束了。」
带着各式各样的涵义,他说。
闻言,她轻轻闭上双眼。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再缓缓张开——
和刚才一样,平静地面露微笑。
「……是啊。」
同时同意他的话语。
*
呆站在庭院里。
重新再看一次,真的是不忍卒睹。庭院的树木失去了大半枝叶。仿佛有陨石群坠落般,地面有无数被剜起的痕迹。当中还四处可见让此叶他们皱起脸庞的红黑色污渍,也隐约飘散着不快的臭味。休憩用的缘廊像被野兽狠狠咬过般破烂不堪,残破的痕迹不仅隔壁走廊,甚至一路延伸进里头的起居室。屋顶不仅屋瓦,连木头梁柱也损伤惨重,一旦下雨,恐怕整个住家都会淹水吧。
时间已是晚上——月光下朦胧的景色就已经是这副德行了。等到日头升起,更可以看清楚灾情吧。会更是目睹到教人心灰意冷,只能唉声叹气的光景吧。
「呜……啊……」
呻吟声传来。春亮立即转头看向那边。
「菲雅!」
「菲雅,你没事吧?」
在锥霞拉着的推车上,立方体看似正微微摇晃身体。
「啊……啊,我……对了,我……!」
然后似乎倒抽了口气。
她也看到了吧。重新再一次,从正面看到了吧。
延展在眼前的,再熟悉不过的这个家的——前所未有的惨状。
断断续续的呼气,吸气。
然后——过了一会儿后。
是非常微弱,几乎要听不见的呢喃声。
「这也是……我害……的吗……」
「喂,菲雅……?你说什么——」
正想反问时,菲雅反而问他:
「……欸,春亮。回来这里……是为了休息吗……?」
「啊,嗯。逃离学校以后,我们先在附近躲了一阵子,然后决定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再召开作战会议。」
「那……我要睡了。我要回房间……」
他很想再和菲雅多说点话。至今的事情,往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