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夏看向春亮,抛了一个不适合他做的眨眼。然后转过身,同时接着说道:
「总之……虽然话题好像在中途偏掉了,但结论很简单。既然不晓得该说什么,那用态度表示就好了。这是自古流传至今的格言喔。」
边将扫帚交给锥霞边前进的,父亲的背影。
望着他的背影,春亮也站起身。
和刚才比起来——奇妙的是,身体有了力气。
即使该做的事情还含糊不明。
但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答案意外简单。不只嘴上说说,行动也很重要……吗?那就没办法了。」
春亮弯起嘴角,嘀咕道:
「那我——就去任性一回吧。」
然后——
「……嗨,你醒着吗?」
「……嗯。」
菲雅的回覆很简短。
昏暗的房间。只有自己打开拉门后所照射下来的月光,照亮了冰冷地伫在床垫上的钢铁立方体。
菲雅像在说只有继续保持那副姿态,才是唯一的补偿般。
像在说那是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唯一的安全对策般。
依然,封闭起了自己。
春亮轻轻眯起双眼,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自己想做的事。自己渴望的事情——一如往常的光景。
为了恢复,想不到该说什么的自己该做什么?
「嘿咻。」
糟糕,我发出和老爸一样的吆喝声了。春亮一边皱起脸庞——
一边用双手抱起菲雅的身体。非常沉重。
「你做……什么……?」
这是任性的解决办法。
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春亮毫不害臊地抱着菲雅走出走廊——同时说了:
「我们一起睡吧。」
「什……什么!」
虽然像是失去理智的惨叫声。
但他久违地再次听见了菲雅充满情感的声音。
*
自己的房间。铺好从壁橱中拿出的床垫后,他将菲雅放在正中央。然后在脚边准备好棉被,自己也躺在同张床垫上——也就是菲雅身旁。
「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因为我想这么做,想和你一起睡觉。以上。」
这不是谎言。他真的想试着这么做。
和至今一直与自己保持距离,用箱子的形态筑起高墙,也无法好好传达彼此想法的菲雅。
他想在更甚以往的,距离近到没有缝隙的地方,再一次与她互相碰触。仅此而已。
春亮躺在箱子旁边,轻轻伸出右手。菲雅的身体一震——他不予理会,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棱角。这里对她来说是哪里呢?如果是头部那还好,但如果是臀部之类的地方……嗯,那也只能等她自己报告了。
「这么说来,你以前也曾钻进我的被窝里呢……」
回想起她刚来这里时的情景,春亮喃喃低语。
不知是针对这句话,还是针对他摩挲着她棱角的手,菲雅身体一颤一颤地说:
「可……可恶的……无耻小鬼……」
一如往常的设骂。一如往常?正合他意。所以他才这么做。目前他可是一点损伤也没有。
「嗯,没错。我也许就是无耻小鬼吧。那时候也不怎么觉得讨厌喔。」
「什——」
「现在也不讨厌。像这样子,想要触碰你……」
他改变触碰方式,用指尖轻戳。她的呼息变得更是尖锐。
接着过了一会儿……
「即使是像这样……箱子的姿态吗……?」
春亮想了一下子,老实地答:
「嗯,真要说实话的话,你人形的样子比较柔软,我也很想触摸喔。」
「那……那才是目的吗?哼……」
这时春亮吐了口气。要说的话就趁现在。
「——你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的关系吧?我一直在想要和你好好聊聊。」
他暂时停下抚摸她的动作。
「在那艘船上……都是因为我太弱了,才会害你发狂。如果我再强一点,你就不用非得变成那样来救我们。所以……对不起。」
「别道歉。想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但是,她没有继续吐出谢罪的话语。春亮猜想——她是认为自己再怎么道歉也不够,所以不容许自己说出那些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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