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大意了。应该有人没有受到妲西覃大人的暗示。」
疑似在检查秘书室的一人,和继续破坏收藏品的另一个人持续交谈。总之只能保持安静,听他们说话。
「……坦白说,这还真麻烦。要是能先减少一半的人数,像这样巡视时耗费的心力也能减少一半了。」
「喂喂喂,他们毕竟是一般人,现在这时候就减少一半太超过了吧……虽然为了达成使命,必要时也只能牺牲他们。还有,为了建设第二骑士领这个目的,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身为组织的成员必须团结一致,别抱怨上面的方针。」
「反正妲西覃大人又不在这所学校里。多亏了『奥斯威辛集中营』,如今谁也无法进出。不用担心会被她听到吧?」
「要是被骑士团长大人听见了,说不定会联络她喔。像是『有行为不端的骑士想混水摸鱼,请您用暗示让他改头换面』之类的。因为真有万一的时候,是由那群人向妲西覃大人传达指示。」
「嗯……不过,我想这次来这里的三位骑士团长如果遇到行为不端的骑士,都有可能会干脆地当场杀了他们吧。」
「没错。为免那种情况发生,我们就确实尽到自己的本分吧。」
旋即不久过后——
「……好,看来这间房里没有任何人在。」
「喔!这下子玩具也全都处理完毕。」
一直持续不断的破坏声戛然而止。
恩·尹柔依感觉到汗水淌下额头,静静吁了口气。既然到了现在,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找到某些东西的样子——就表示自己一行人赢了赌注。
他们并没有发现墙上某张面具底下的隐藏开关。这个机关的构造并非直接显露在外,而是将部分墙壁做成盖子,底下藏有开关,所以是他们没有留意到墙上盖子的接缝吗?抑或对方是直接用剑挥砍挂在墙上的面具,于是有部分面具的残骸遗留在墙上,因而巧妙地遮掩住了接缝?可能性有很多种,但总之,只要对方没有察觉这个事实就够了。真是幸运。
(对了,说到幸运……)
恩·尹柔依微眯起眼,在脑海中反刍刚才骑士们的对话。总觉得对话中出现了几个重点。必须先记下来,以免忘记。现在手机还是打不通,但今后说不定又有机会可以向外界传达资讯——不对,关于这一点,总觉得他们说话的内容似乎又与自己一行人的现状存有某种矛盾——
这时再度传来了骑士们的声音,她猛然回神。
「前往下一个地方吧,这里结束了。」
「嗯。对了,回到刚才的话题……如果找到研究室长国的猎人们,就要当场处理掉。但我忘记确认,如果是发现其他单纯没有受到暗示的学生,那要怎么处置?上头的指示是什么?」
然后,他们说出的话语——
带着纯粹的不祥,非常干脆地掩没了心头正要往上涌起,心想着「这下子似乎能一直隐藏下去了」的些微安心感。
「好像杀了也无妨。」
「了解。」
脚步声走出理事长室,逐渐远去。
隔着墙壁听着远离的脚步声,恩·尹柔依将脚上小刀收回裙子底下。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她才转身离开至今一直为防万一,待命不动的密室门前。
这里是细长形的小房间——也就是理事长室旁的密室。莎弗兰缇在千钧一发之际想起了这个地方,所有人好不容易成功躲进来。就时机而言,真的是惊险万分。
「呼咿~得救了……」
「都是你的功劳喔,莎弗兰缇。」
「嗯……嗯,可是呀,这里是理事长很重要的地方……所以其实不可以擅自闯进来。呃,像是那个东西绝对不可以摸哟。」
「我才不会摸呢。话说,这可是攸关我们贞操的危机,提供一下隐匿场所,我想那个变态应该不会抱怨吧。更何况我也不会让他抱怨。如果他不愿意提供隐匿场所,只会发展成诉讼纠纷,表示他就像变态一样想间接夺走我们的贞操吧,这个变态。」
恩·尹柔依瞥了一眼莎弗兰缇说的「不可以碰的东西」——也就是房内中央盖住了高台的布,然后思索底下的东西。
(对了,我好像听过这件事……)
这是模糊又一知半解的未知。理事长世界桥加百列的目的之物。是他从前持有的「通往骑士道的大逆者(Treason Piercer)」——的残骸。这里则是保管其残骸的地方。
(回想起来,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躲藏的地方了。要是室长先思路清晰地想到这里,就能省下不少工夫了……)
不过,刚才那通电话光是转告重点就很不容易了。结果而言还是抵达了这里,也只能别计较太多。
恩·尹柔依重新环视这间密室里的人。
莎弗兰缇、白穗、穿着体操服的千早、面带微笑的巫女服伍铃,以及——
「杀掉……哈哈,那是开玩笑……的吧……?」
「也……也是呢~话说,外头好像劈哩啪啦地传来了大量的破坏声音,没关系吗?虽然我也觉得品味不是很好,但那里的东西说不定都很贵吧……?他们却把那些东西都破坏精光,对方真的是坏人吗?还是说不知天高地厚呢……」
涡奈和泰造脸上都露出僵硬的笑容。
暂且抵达了看似安全的隐匿处,接下来必须思考今后的行动。如果在那之前还有事情要先处理,时机只有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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